“够了！”任怡猛地停下脚步，厉声打断，“淑玉你也疯了吗？”</p>
安贵妃被吓得赶紧闭上嘴——怎么办，她好像非但没帮上忙，还让怡姐更生气了。</p>
夏清阳在此时缓缓起身：</p>
“长公主，菀音无意冒犯。只是排除所有可能性之后，那个最不可能的，也许就是我们都不愿相信的真相了。”</p>
任怡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夏清阳看着挺聪明，实际却这么不识时务。</p>
然而正当她要说点什么，就听夏清阳接着说道：</p>
“我知道，不拿出证据就无法说服您。这样，我斗胆请求您这两日先寻个由头在宫中住下。明日或后日，我请您看场戏。等这场戏过了以后，您再骂我胆大包天或是罚我口无遮拦，我都绝无二话。如何？”</p>
任怡微微眯眼盯着夏清阳，半晌才道：</p>
“行。正好这几天宫里在做迎接使团的准备，我左右也要陪在母后身边，就看看你要请我看的是场什么好戏。”</p>
夏清阳心下一松，却没有行嫔妃常行的那种宫礼，而是拱手行了一个客卿之礼：“多谢长公主成全……”</p>
“不过你可别闹得太过分了。”任怡似乎根本不觉得夏清阳能拿出什么证据来，因此语气不太好，“最后真闹出大事来，在场这几人都没办法给你收场。”</p>
夏清阳淡淡一笑：“长公主放心，菀音心里有数。”</p>
随即任怡离开，偌大的厅内只剩夏清阳三人。</p>
气氛终于稍稍放松下来。</p>
接下来，夏清阳花了几分钟时间，给殷皇后简单讲了她和安贵妃方才的经历，以及“任傅是犯人”这个结论的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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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皇后终于不再疑虑。</p>
她揪着手中的帕子，就像在揪着自己支离破碎的心：“我一直以为，生不下孩子是我的问题，甚至在进入游戏后，还偷偷去医院做了几次检查。可他为什么……”</p>
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此毒手？</p>
为什么明知真相是什么，却还是要在人前把一切罪责都推到她的身上？</p>
夏清阳轻抚殷皇后的肩膀，等她情绪平复了一会，才道：</p>
“现在重要的不是为什么，而是你想怎么做。”</p>
她想怎么做。</p>
恍惚半晌，殷皇后抬起手来，覆上了搭在她肩膀上夏清阳的手，嗓音微哑：</p>
“清阳。”</p>
“嗯？”</p>
“我想离开他。”</p>
殷皇后好像从未有过如此坚定，又如此决绝的语气,“我想离开他，带我父母家人一起离开，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待。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做到这些？你一向聪明，你帮姐姐想想，算是姐姐求你——”</p>
夏清阳被殷皇后这一番话说得眼眶发热。</p>
她知道，殷皇后大约是已经从长公主那里听说了自己父亲的事。</p>
她理解地抱住了殷皇后。安贵妃见状，也凑过来搂住殷皇后的肩膀。</p>
夏清阳：“好，我回去想。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你身上的怀疑洗清。给我点时间。”</p>
“嗯。”</p>
三人都整理了一下心绪。</p>
过了一会，安贵妃发问：“唔，你想让长公主把消息带给太后，继而让太后来替殷姐姐平反，这点我明白。可，你说的‘好戏’是什么？演了这场戏，怡姐就能相信任傅是犯人了吗？”</p>
夏清阳：“对。”</p>
“什么戏啊这么厉害。谁来演？”</p>
“你。”</p>
“我？”安贵妃茫然地指着自己。</p>
夏清阳点点头，予以重任一般地拍了拍安贵妃的肩：“从现在起，你就怀上了任傅的孩子。明天就宣太医进宫，等太医为你诊出喜脉来，好戏自然就开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