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阳：咳咳咳。</p>
“萧统领这是哪里的话。既然我还没随军远嫁，便仍是大淳国的嫔妃，问蒋将军的事只是出于礼节，你莫会错意。”</p>
顾司南听着夏清阳有些婉转的语气，就仿佛一个含羞带怯的女子，在人前故意装作对夫君家不在意的样子。</p>
他低头说了声不敢。</p>
“不敢什么？统领为何不看着我的眼睛说话？”</p>
顾司南身子微微一顿：“臣不敢逾越。”</p>
夏清阳一个没忍住，咬住下唇无声地笑了。</p>
她觉得不能再这样欺负他了，不然过会儿难哄的时候，发愁的还得是自己。</p>
于是她朝着顾司南伸出双臂，只道腿坐麻了，叫顾司南过来帮她一下。</p>
“是。”</p>
顾司南品不出心里这股酸涩是失落还是什么。</p>
他只是在想，如果他夺舍的是蒋野的话，兴许这个时候就可以和她……</p>
嗯，是的，原来他也会嫉妒。</p>
顾司南走近前让夏清阳借着他的手臂站起身。</p>
夏清阳却在起身的刹那一个趔趄，“不小心”摔在了他怀里。</p>
道君躺在虚空里，捂着眼睛，既不想看，又不能不看：“有没有人说过，你演技很差。”</p>
“有没有人说过，这种时候您就应该装作自己不在。”</p>
“懂了，你们继续，本座不在。”</p>
顾司南下意识地环住夏清阳，又立即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做，于是飞快松开手臂。</p>
但他随即发现，夏清阳抓着他背后衣服的手，并没有松开。</p>
“夫人？”</p>
“还装。”夏清阳嘟囔着，从他胸口仰起脸来，“你这声夫人，叫的是谁？”</p>
说着，不等顾司南回神，夏清阳埋头在他胸前嗅了嗅，又揪起他衣服嗅了嗅：“实话实说，你这身衣服多久没换过了。是不是那狗皇帝压榨你了，嗯？”</p>
直到这时，顾司南终于明白。</p>
夏清阳这是将他认出来了。</p>
……他很难言喻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p>
就像脑海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一样。</p>
以前从没有人能在副本里，将夺舍成npc的他认出。即便是同他相处最久的苏权和贺明华也不能。</p>
她却可以。</p>
如果说上一次还可以解释为，那里是她熟悉的原生世界，他夺舍的是她了解的死对头。那么这一次呢？</p>
“你认出我了。”他说的是陈述句。</p>
“嗯。”她点头。</p>
“怎么做到的？”他又问。</p>
这种时候，说他煞风景也罢，说他不解风情也罢。他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p>
夏清阳挑眉看他：“因为我聪明啊。”</p>
顾司南眸光微动。</p>
她知道，他想要的答案不是什么直觉，或者命中注定。</p>
她太懂了。</p>
老实说，他想将夏清阳抱紧在怀里，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p>
但手都伸出去了，他又对夏清阳刚才所说的话后知后觉，自己扯起衣服来闻了闻，而后微哂地将她推开：</p>
“抱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