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阳的时候,都是大约两三个坊的地方有一个菜市场。官府提供地方,收取租金,行会管理。洛阳这里现在人口太少,只在会通桥附近的几个坊建了三个菜市,很多是官府店铺。
马扩的大儿子马充,沿着街道,到了菜市场先转了一圈。
正是夏天,菜市场里的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只是马家以前都雇的有使女做饭,没有使女了,家里的几个女人厨艺可不怎么样。想来想去,买了两条舫鱼,回家清蒸了吃。
手中提着宰杀好的鱼,马充又买了一条羊腿,买了一只活鸡宰了,又买了两斤鸡蛋,随便买些蔬菜,便转到了熟食铺子来。这处熟食铺子是宣抚司产业,名为「透骨香」,各州城均有分号。所用的方子是统一研究出来的,标准化采购,标准化制作,各地味道一样。
以现在洛阳城的规模,「透骨香」赚钱不多,养着那么多员工着实有些没意思。只是洛阳是大城,王宵猎坚持其他地方有的这里也要有,不得不开过来。甚至就连总部,也搬到了洛阳城里。
看了一会,马充问道:「你这里熟牛肉多少钱?」
店里的人道:「客官,那边墙上有价牌,熟牛肉是一百六十文一斤。」
马充撇了撇嘴,对店家道:「朝廷有律令,牛肉一斤不过二十文。就是做熟了,也不过三四十文。你一斤要这么多钱,用仙草煮出来的?」
店家笑道:「客官说笑。二十文钱一斤的牛肉是病牛、死牛,现在也有。我们这里不同,都是现宰杀的黄牛,鲜肉就要一百文足钱,。熟牛肉一百六十文,非常便宜了。」
宋朝禁宰耕牛,但不是不吃牛肉,病死、老死的牛还是吃的。为了防止百姓偷杀耕牛,牛肉价格有限价,一斤不许超过二十文。一般的羊肉一般一百文钱一斤,开封城里的猪肉稍贵一点,其他地区也相差不多。其他的如活鸡,一斤也差不多百文,鹅略便宜些。鸡蛋则是五文钱一个,一斤大约是七八十文钱。牛肉价格限制在二十文以下,基本无利可图。只是有的地方,杀了牛把肉卖给四邻,还是能卖到一百文钱。
王宵猎治下,肉价还没有降下去,但也没有涨价,基本是靖康之前的价格。与现在的其他地方比起来,算是非常便宜了。许多地方,由于战乱,再加上北方人大举南下,物价飞涨。
「透骨香」的牛肉,是从屠宰场直接买来,比市价低得多。卖一百六十文,赚的利润不多。这是经营策略,价格不高,味道稳定,做的长久生意。
听了店家的解释,马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摊子上的肉看。
除了牛肉,这里还有牛脸、牛肚、牛蹄之类,都是已经卤制好了,买回去就可以吃。除了牛之外,旁边还有熟的羊肉,当然最多的,还是猪和鸡。有熟猪头肉、熟猪蹄、熟肘子、熟猪舌,甚至还有熟排骨。鸡有整只熟鸡,还有鸡爪、鸡腿,甚至鸡心。
这个时代,猪蹄、鸡爪之类都不值钱,「透骨香」卖的也便宜。
站在一边看了一会,马充才道:「选好的牛肉,给我切二斤,拌好包起来。还有,牛肚也要一斤,一样要拌好才包起来。那边再来六个鸡腿,一个肘子,再来三个猪蹄。」
店家高声答应。切了牛肉和牛肚一起拌了,取片荷叶包了。另一个店员取了鸡腿、肘子、猪蹄,也用几个荷叶包了,递给马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