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达克罗他们因为发生争执,相互推搡,结果不慎落马被踩死了……”
海烈神色极度阴沉,他觉得士兵在跟他开玩笑,但他心里明白士兵不敢。
“是……是的,大人。”
在场的几个军官,个个听到后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会这样,脸上却摆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们为什么会发生争执?”海烈沉声问道。
“这……”
“说!”
“达克罗大人他们……他们争谁最后一个上。”
在场军官顿时了然,按照“诅咒”以往的表现,差不多要死五个或六个人,至于死五个还是六个不定,前面死了三个,那么后面还要再死两个三个,所以三个人肯定是为了争取那不定的最后一个可能活命的机会。
“什么意思?别跟我说外面还有那么多大军在旁,他们贪生怕死。”海烈怒目道。
士兵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在旁的几个军官相视,他们知道士兵说的意思。
达克罗他们确实是怕死,但怕死的原因的对象不是敌人,而是……。
军官们下意识地看向了发怒中的海烈,却也不敢吧心里话说出来。
海烈将士兵不敢说话,便以为自己说对,当即大怒。
“哼,三个废物,死了活该,去,给我把他们的尸体吊在城门上。”
报信士兵大气不敢喘一口,他很怕自己会被迁怒,领了命赶紧离开。
“所有人跟我出城,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敌人,让那三个废物吓得落马被踩死。”海烈喝道。
他不选择上城墙,而是出城,是为了用亲自坐镇来刺激军队士气恢复,毕竟之前三番两次死了将领军官,对士兵士气打击应该不小。
听到海烈要亲自出马,那几个军官倒也不似刚刚那样心有不安。都很镇定。
献祭了五六个队友,“诅咒”应该是消失了,接下来不会出现意外,他们可以放心了。
“大人,那城内怎么办?”有军官问道。
海烈冷声道:“城门都被我们控制了,城内能翻起什么浪。”
话虽这么说,但海烈倒地有些谨慎,顿了一顿又说道:“那就由你来指挥,等我回来,你最好让我不要在听到任何战斗的声音。”
军官点头应是。
接着海烈带着人出城去了。
城外,陈防带着部队如狼群一般,游曳在湖城军队外围,时不时冲向湖城军队咬上一口,虽然每次并不会对湖城军队造成很大的伤亡,但一次次下来,也让湖城士兵死伤了一千多人。
海烈出来,看到自己这边数倍于敌,却如同羔羊一般挤在一起的士兵,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即叫来亲卫,当场处死几个贪生怕死的军官,以显威严震慑全军。
杀鸡儆猴下,湖城军队士兵算是从慌乱中平静了下来。
海烈再让手下高层的军官,分率统领各个部队,重新排布阵容。
一番手段后,湖城军队彻底稳定。
陈防看到后不敢再托大,领着骑兵后退千米,遥遥对峙。
“还以为这个湖城军队的统帅不怎么样,没想到还有些手段嘛。”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军队稳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起码酒囊饭袋肯定做不到,不可小觑。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诗蔻蒂好奇地问道。
她想知道,在面对兵力如此巨大差距的情况下,陈防接下来会这么选择,是撤退放弃城池,还是有着奇思妙想,保住城池。
陈防淡淡地看了诗蔻蒂一眼,说道:“接下来怎么做,你认为我会说出来给你知道。”
诗蔻蒂对陈防的态度很不满。
“我们不是敌人,为什么不能告诉。”
“呵呵,现在不是敌人,未来可说不定了。”
这话诗蔻蒂没法反驳,世事无常,也许某一天,他们真的会成为敌人也说不定。
“哼,你不说,我自己看,你不会故意不让我跟着吧。”
“随便。”
陈防无所谓,反正也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地方。
湖城军队方面,海烈调整好军队后,便开始派出三支部队,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朝陈防这边逼近。
陈防判断了一下局势,觉得河城是守不住了,便拿出植物信号炸弹,朝天放了出去,以示城内的闻人可以带领部队,和事先安排好的河城城民撤退。
放出信号后,陈防并没有第一时间带部队撤离,相反,带着部队主动引向了湖城一支部队。
这么做是为了牵扯湖城军队的注意力,让他们将主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减少城内部队的压力,给撤离争取时间。
欺软怕硬,捡软柿子捏,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削弱敌我人数差距,缩小差距,是战场上最基本的战法。
所以陈防率领部队引向的是湖城一支普通部队,兵力为数三千,兵种为步兵,相较于其它两支部队,这支部队装备一般,长剑盾牌,身上半披破烂不堪的皮甲,疑似炮灰。
没有开启兵法阵,陈防带领部队正面直冲。
骑兵对步兵,精锐对炮灰,毫无意外,触之即溃,杀穿。
战斗中,陈防看着死在自己手上的湖城士兵,有些不忍。
从对方身上的穿着装备,和瘦骨嶙峋的身体来看,这些炮灰士兵,应该都是湖城强征来的平民,是被湖城高层用来当做消耗品使用,很可怜。
但可怜归可怜,敌人终归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上,不接受任何仁慈,可以在战后掉鳄鱼泪,但战场上请动手,该杀就不能手软。
这个道理陈防自然懂,所以他心虽有不忍,下手却更狠,每次一刀劈死,务求每个敌人能走的痛快,不用在死前多忍受一分痛苦。
但能下手不意味着能忍住情绪,随着一个个敌人倒下,陈防的情绪越来越低沉起来。
坐在陈防身后的诗蔻蒂似乎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这股阴郁之气。
“我感觉你似乎很难受。”
陈防抹去脸上的血,说道:“我矫情。”
“这该死的世界。”
诗蔻蒂听出陈防语气中的悲愤,沉默了会后说道:
“他们是你的敌人。”
陈防冷冷地说道:“被逼的。”
不知为什么,看到陈防这样,诗蔻蒂心情有些不好受,于是忍不住开导道:“你也是被逼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