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禾薇是肯定回不了家的,因此趁着周悦乐一行人来伦敦看她,事先给爹妈采买了不少礼物,托他们捎给交流生涯结束、已回京大念书的兄长,由兄长过节时带回家去。
至于想好了要送贺老爷子、干姥爷等诸位长辈的红葡萄酒,考虑到入境华国随身携带不得超过两瓶,而顾绪他们自己也有酒要带,因此还是选择了托运。
“听说前天是阿擎生日,圆圆也够皮的,订了个巧克力爱心蛋糕,外加11朵红玫瑰雇人送到他病房,护士们还以为是哪个爱慕者送去的,看阿擎的眼神可暧昧了。”周悦乐看禾薇盘腿坐在地板上,陪小笼包用大颗粒积木垒高塔,笑着说起来伦敦前贺大少那边的近况。
禾薇闻言,脑子里不由浮现黑脸的贺少将,忍俊不禁地笑了:“我听圆圆说了。”还听说那个巧克力蛋糕最后造福了整个护士站。因为圆圆把尺寸定的很大,够护士小姐们一人一块的。
“薇薇你呢?有送阿擎什么礼物吗?”陆言谨也坐过来,促狭地笑问,“怎么说也是整生日,要不是腿伤没好利索,贺老肯定给他办上几桌。不过照我看,阿擎根本不在意生日有没有办,他就盼着你的礼物。”
禾薇羞涩地抿唇笑笑。
周悦乐拿手肘碰碰陆言谨,打趣起禾薇:“肯定送啦,要不就是准备托我们带去。你没看到她罗列的购物清单,艾玛,密密麻麻一大张,比我那帮同事托我带的总合都多。”
禾薇忙解释:“我那也是很多人的,不少同学知道我在伦敦,特地发邮件给我要我帮忙买了寄回去。”
“那你的意思是,今年真的没给阿擎送礼物?难怪来之前去医院道别,那家伙闷闷不乐的。”周悦乐斜睨着她笑。
禾薇其实知道原因,倒不是因为三十岁的生日礼物送没送,他才不是会计较这些的人。而是他想中秋节来伦敦陪她却被她拒绝了。
忍不住向师傅和大姐吐槽:“……非说我不乐意看到他才不肯让他来伦敦,也不想想他那腿能不能下地,没到时候就下地,将来吃苦头的还不是他自个儿,真是被他气死了!”
陆言谨和周悦乐听了她的吐槽,不禁笑了。
“薇薇你肯定还不知道,阿擎可以下地走了吧?”
“啊?”禾薇愣愣地抬起头。她还真不知道,之前从老爷子或是圆圆那儿获得的信息,都说主治医生还不允许他下地,说是最起码得等中秋过了再说,怎么突然间就能下地走了?
“他该不会是硬撑着下地的吧?这不胡闹嘛!”禾薇陡然急上了火。手里的积木掉了都不知道。直到小笼包仰起头,好奇地看着她才发现,安抚地揉揉小笼包的头,捡起积木让他自己乖乖拼积木,她则四下找手机。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周悦乐安抚地拉住她,“下地是经过主治医生复诊后允许的,不是阿擎胡来。他前段时间一直都很认真地按摩做复建,伤处的愈合很快,只要不是跑啊跳啊之类的高强度运动,短距离的普通行走已经没问题了。”
陆言谨不知想到啥,忍着笑说:“昨天凌轩给我打电话,说是贺老听说他要来伦敦追媳妇,特地给他备了辆轮椅,说是走累了或是感觉不舒服立刻坐下来,别硬撑,不过遭到了他的嫌弃。”
禾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家伙那么要强,怎么可能会接受轮椅。在他看来,送他轮椅和诅咒他差不多了。好在是自个儿爷爷,出发点也是真心为他好,顶多发几句牢骚罢了。
“所以你没听阿擎解释完就训了他一通,骂他不懂照顾自己,然后还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是吧?”周悦乐问禾薇。
禾薇羞愧地低下头,弱弱说:“我那不是不知道嘛。”
周悦乐和陆言谨相视一笑,一个抱起小笼包,另一个借口去外头转转,给禾薇留了个充足的空间,好让她和远在京都的某人通电话。
电话接通时,贺擎东正百无聊赖地瞪着天花板想心事,看到是宝贝媳妇的来电,眼底立马蓄满笑意:“宝贝?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想我了?”
“才不是!”禾薇佯嗔道,“我只是来问问,你、那个、我寄给你的礼物收到了吗?”
“没啊。”贺大少狐疑道,“你给我寄礼物了?不是说别寄了么,不出意外,我下个月底肯定能去看你了。”
禾薇抽了抽嘴角,没收到就对了。因为她去邮寄的时候,海关方面贴出了个延期通知,说是受台风影响,运件抵达日期会比预期晚上一周左右。
所以说,做错事或是说错话,事后想要主动求和,没话找话也是件很尴尬的事。
好在贺大少根本就没和她怄气,媳妇儿能打电话来,他就很开心了,阴霾一扫光,含着笑柔声问:“怎么了?听上去闷闷不乐的,你师傅、大姐她们去看你了还不高兴?还是说,你更希望我去陪你?乖啊,很快就能见面了,再忍忍。”
禾薇:“……”
前面的还算正常,后面两句听着怎么就辣么让人脸红耳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