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向清扬诉说着自己家里的烦闷事:“姐姐提出变更法人代表,我非常反感,也很为自己亲人关系在金钱面前的薄弱而失望透顶,不过,我还是抱着一家人,互相忍让和理解的态度,回避了姐姐这个要求,并没有跟她正面冲突,我想我妈是个霸道的人,可我爸很明白,他通情达理,应该会劝我姐打消这个念头。。”
阿根摇摇头,烦恼地说:“可是,她的这个念头,在绵绵怀孕后越来越强烈,几乎每天都向我嘟嘟囔囔一番,后来竟然说到我们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说我的眼睛坏了,孩子的眼睛也不会好,以后照顾孩子还来不及,哪里有空照顾生意……我有时候真想跟她撕破脸,吵一架!好在爸这个时候总算站出来为我说话,主持公道,说这家按摩院是我的,我是老板,家里其它人是帮忙的,利润分配由我作主,他还要我妈把存折什么的都转交我……”
说到这里,阿根的脸上滑下泪珠:“我爸是个很厚道很善良的老人,他其实疼我姐姐比疼我多一点,一直想我姐姐创造点更好的生活条件,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了公道话!”
清扬说:“说到你爸,我要问你一句,你知道你爸喝过孙小绵的奶粉么?”
阿根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我知道家里有人在喝绵绵的奶粉,但我不知道是谁。”
“你怎么知道的?”
“我因为眼睛不好,其它感觉都就显得特别灵敏,尤其是触觉,那罐奶粉都是我绵绵冲泡的,有一次我一拿出来。就觉得分量比上次轻了很多,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动过了--我没敢让绵绵知道,她有点洁癖。她要知道了,肯定会发脾气。”
“有几次这样的情况?”
“就那一次吧。后来,我没有再绵绵冲泡过那罐奶粉,我想,如果家里其它人有人喜欢喝,就喝掉好了。我绵绵买新的。”
“哦,你也有洁癖?”
“不是,我就是有些不高兴,孕妇奶粉是我专绵绵买地,别人喝了,我会觉得别扭,嗯,绵绵也说过,有的时候。我也是个挑剔的人--不过,这次也幸亏我地挑剔!”
“那,你有没有怀疑对象?谁会在奶粉中下毒?”
阿根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终于说道:“我想,是我姐姐。李月艳。”
“为什么?”
阿根叹口气:“你知道我地眼睛是怎么瞎的?”
“孙小绵提过一点。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吧?”
“我那个时候七岁,爸妈都上夜班。我发了几天烧了,爸妈上班前托姐姐照顾我--她那时已经十八岁了,正在家里待业,我半夜烧得难受,叫她几声,她不耐烦,要我闭嘴,说再叫她她就揍我!”
清扬心里颤了一下。阿根苦笑:“第二天我被送进医院,医生说我的眼睛烧坏了……我妈气得打了我姐一顿,我姐也很后悔,她说她那天晚上看电视看得晚,实在太困了--高警官,我说这些,并不是我对姐姐怀恨在心,她后来对盲眼的我也算是处处照顾,我想说的是,我姐姐这个人心肠很硬,属于那种比较冷酷地人。”
“你觉得是你姐姐下毒,是基于对她性格的考虑?”
阿根说:“我姐姐姐夫下岗后,三口人住在按摩院,其实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他们以按摩院半个主人自居,尤其是我姐姐,常常对我的员工呼来挥去,大家都很不满,要不是我拼命安慰大家,说不定就有几个按摩师要跳槽了。我跟她谈过一次,关于请她三口走路的事,我想,她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就起了歹毒的念头了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个月前,她无端责骂一个按摩师,致使人家给我请辞,我苦苦挽留,人家说要是按摩院这个混乱的局面继续下去,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我答应这个按摩师,立即处理姐姐这件事。我找姐姐谈话,跟她说,我会支持她和姐夫做个小生意,不过,按摩院这里最好不要插手了……她很气愤,有说了一通按摩院是爸妈的,不是我的,要赶她走,得爸妈开口才行,我说了不算什么地……”
“如果是这样,李月艳恨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为什么会在孙小绵奶粉里下毒呢?”
阿根摇摇头:“这就跟我爸的态度有关系了,我说过,我爸最疼地其实是我姐,一直对我姐的生存状态忧心忡忡,要按照他地本意,他倒是很想随着我妈顺水推舟,给我姐一个生活保障,他是一直在跟良心做斗争地……直到绵绵怀孕了,我爸考虑到未来的孙子,才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反过来劝说我妈,并给我姐姐做工作……”
“因为这个,李月艳迁怒孙小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