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街战况非常激烈,名符其实的杀声震天呀!双方接触不到五分钟,据小记站在旁边顶楼观察,就倒下了一、两百人,凯旋联盟占多数。看来反凯旋联盟今天对罗氏街是志在必得,出动了上千人,还由神卜会继承人柳大龙亲自指挥。毫无疑问,今天三个区边界上的战斗就属这里最具重量了!”按照惯例,黑道械斗未发生之前,作为第三方的新闻方,不得出声解说,以防泄露现场的具体情况和误解他人,只能全凭有心人观看电视画面自己分析。而战斗开始后,就可以向市民解说了。
“东区不亏是打仔区。”黄一汉又看了两分钟后叹道。
“也许猫王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陆有鑫心中暗想道,然后对负责传令的手下道,“让流浪出动吧。”流浪也就是凯旋第一战流浪汉军团的老大,以前专门负责凯旋总部所在凯旋街的防卫,现在竟然调去了罗氏街,可见现在那里已经成了整个会战的关键。
“这么快?”黄一汉把视线从屏幕移开,望向陆有鑫道。
陆有鑫点点头道:“试试山猫之王究竟要干什么。”
也不过两分钟时间,浴血奋战的柳大龙部队便突然被流浪汉军团拦腰截断,人数上的劣势,加上对方的士气大振,颓势乍现。
“大龙哥,还好你英明,先把我们都分成了十个队,每个队有个队长,手下又有十个组,每组再设一个组长,现在凯旋联盟他们的伏兵现身了,我们的兄弟虽然很惊慌,但指挥起来很方便,是调整的时候了。”柳大龙的副手在砍翻两个敌人后,凑到了柳大龙身边说道。
柳大龙作为战场最高统帅,身边护卫是最多的,虽然一样是在冲杀,但危险小的多,所以有时间说话:“不,撤!”
“撤?”副手以为是现场吼叫声太多太大,耳朵把字听错了,便放大声音叫道,“我们完全有能力打个两败俱伤再退,现在就退,会死伤很多兄弟的……反正都有牺牲,不如……”
“我说撤!”柳大龙怒道,“你马上召集你的手下,往后撤!”
然后不再理自己的副手,对着夹在领口上的对讲机下命令道:“各小队队长注意,因为敌人势大,避免遭受重创,我们马上撤退!”
当还存活着,正在努力拼杀的各个队长听到耳朵里的耳塞传出来的命令时,也有一点狐疑。虽然敌人是突然杀出了不少人,但感觉调整一下自己这面还是有反击之力的,可是为什么十分钟不到,大家还没杀过瘾,就要逃呢?
想归想,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违抗命令。如果在这个时候逞英雄,同伴都听话走了,只留下自己这一队,那真的是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搞什么?和昨天贫富街一样。场面搞得大,却打不了几分钟就撤。难道有诡计?”周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点担忧地看着陆有鑫。
陆有鑫同样想不通,皱着眉头道:“柳大龙再稳重,也不可能在完全有一拼之力的情况下虎头蛇尾的撤呀?保存实力吗?”连他也想不出来,当然也就没人能回答。
“叫流浪稳一稳,不要趁机杀到jj街。”黄一汉代替陆有鑫下了命令。
也因为这个命令,让仓惶而逃的神卜会部队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对罗氏街的第一次进攻也就这么结束了。
被后人称为上演闹剧的十二月十六日,东区方面一共向罗氏街进攻四次,死三百多人,伤近五百,而北区方面也耐不住寂寞,反攻过一次,总体伤亡较东区少得多。很多社会学家都评价说:山猫之王在那个时候终究是个孩子,还是会做出很多心血来潮、多此一举的事。其实,朱子欣已经成为了北区联盟的死穴,山猫之王只需安排十二月十七日的陷杀就好了,根本不用在这一天耍这么多花样,虽然出发点是想把戏演逼真,但无端折损了不少人,得不偿失。
本该是主角的柳大龙,当然也只是被略略带过,最多只是加一句批注:表现还算卖力。毕竟只是为等待朱子欣清醒的这一天,比起之前及以后那些风火激荡、刀剑纵横的日子,太过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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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来看,那山猫之王不愧只有十六岁,完全把我们黑道战争当成办家家酒呀。次次虎头蛇尾,难道躺下那些人,不是他同盟的兄弟吗?”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峰哥怎么可能不讥讽我这个大敌几句。
陆有鑫也搞不明白我今天为什么有这么幼稚的安排,所以不想评论,而是换个话题道:“今天凌晨,我们派去暗杀朱子欣的人又失败了。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利,只要朱子欣一出来接客,我们联盟的人就会马上成为黑道所有人的笑柄,哪怕以后北区成为四个区中的龙头区,也没有什么脸面。我希望大家都出点好主意。”
今天算是凯旋胜利了,联盟内参与战斗的社团都开了小型的庆功宴,而领导层的干部则被通知来到凯旋大楼参加。黑社会嘛,本来就是讲究过罚功奖要及时、分明,哪怕是小小的胜利,这样做也能振奋点人心。杀,要杀得痛痛快快,醉,要醉得糊里糊涂,江湖也就追求两个字,“快意”!
而在酒宴完后,所有老大都被一视同仁地留了下来,于是,凯旋大楼的大会议室里几百人坐在了一起,开起了所谓的总结会。还好地方宽敞,不见拥挤。现下听陆有鑫发话,一开口就是如此重量级的问题,本来还有点嘈杂的会议室一下安静下来。这也代表,会议正式开始。
“我也收到风了,好不容易潜进东区内部的四个花满天成员,不仅失手,还死了两人。”峰哥说话了,在北区,他本来就是头脑方面仅次于陆有鑫的人,“既然连最精锐的花满天也办不到,不如花大价钱请职业杀手。”
“现在所谓的职业杀手太少,很多反而及不上我们自己的兄弟。就算请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偏偏我们黑道又是消息传得最快,耳目最多的,可能杀手一到东区,稍微查一下行动地点,就会马上被发现了。”黄一汉不赞成道。
“对了,我来这里之前,听手下一个兄弟说,东区有新情况,朱子欣好象已经停止服药了,出来……的日子不远了。”一个消息非常灵通的社团老大开口了。
“确定吗?”陆有鑫心一震,开口询问道。凯旋针对的都是最接近真实的情报,所以那些小道消息,反而没有有些小组织收风的快。
“不知道,反正东区在传。”那个老大不负责任的回答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一天终究要来,我们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周立也说话了。
这句话无疑让很多反应快的人马上就有了“山猫之王为什么可以从我们这里把朱子欣抓走,反过来牵制北区,而现在我们却没有能想到办法把朱子欣在东区干掉呢?”的想法,顿时,精神低落。
陆有鑫也察觉了,他正要说点鼓励的话,他的助手钱正茂却推开了会议室的门,一脸焦急的站在外面。
“进来!”陆有鑫知道钱正茂有什么样的心理素质,见自己看重的人这个样子,便知道有很严重的事发生。
“如果是事关联盟的事,就大声说出来。”看见钱正茂十万火急的冲过来,还要弯腰与自己私语,陆有鑫便阻止道。因为几乎联盟所有老大都在,自己这面要做的得体一点。
钱正茂挺直身体,大声说道:“九点三十分整,也就是一分钟前,山猫之王向黑道正式宣布说,因为罗氏街久攻不下,损失惨重,战况受阻,准备在明天下午三点整,把朱子欣带到jj街接客,并在所有街道的直播平台上现在直播接客场面。打击北区……我们的士气,振奋他们联盟前线所有兄弟的精神,争取一鼓作气拿下罗氏街!”
“什么?”无数掺杂着愤怒、气恼、沮丧、灰心、无奈的声音在会议室四面八方响起,
“山猫联盟怎么做得这么绝?”
“,还要不要人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