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欢天喜地的便是崔星媱了,自小在那云梦山长大,师祖和爹爹对于吃食都很随意,没有特别的讲究,自己自然也从未吃过正经的美味佳肴,自下山以来也是急于赶路,风餐露宿,今日总算是能如愿以偿了,便也是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每样菜都要夹来尝尝,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惹得洪瑞堂直夸小姐真是天真可爱,想来对于自己的安排,小姐定是满意的,脸上不由自主地也显露出得意之色。
席间,洪瑞堂似乎对吴不知的行程有所疑虑,便问道:“老爷子,属下那日接飞鸽传书,说您老至多不过五日,便可从处州至临安,为何属下苦等半月之久,才把您老等来,莫不是路上有歹人使了绊子?”
吴不知自然知道哪有什么歹人使绊子,是自己被自己的老腰使了绊子,可是当着属下的面,这个素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吴不知哪里肯如实相告。
“这个这个”吴不知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可以搪塞过去的理由,倒是崔星媱冰雪聪明,笑着对洪瑞堂说道:“洪叔,都是星媱贪玩,头一次行走江湖总是想着游山玩水,故而就把行程给耽搁了,洪叔不会怪我吧?!”
“岂敢岂敢”洪瑞堂连连摆手,“属下只是担心老爷子和小姐公子们的安危,只要老爷子和小姐公子们安然无恙,就算让属下等上一年,属下也没有半点怨言。”
一旁的善无畏和凌霄听完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洪瑞堂深知要是吴不知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了什么岔子,其后果是自己万万承担不起的,从崔星媱口中得知事情原委,整个人顿时轻松不少,便频频起身敬酒,善无畏和凌霄在千佛山时便会陪凌士良小酢几杯,故而还是来者不拒,吴不知就更不用说了,多少年的老江湖了,反倒是崔星媱,在山中爹爹管得紧,从来就没喝过酒,如今学那江湖侠客把酒言欢,却不曾想不知不觉中,已然是醉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然是深夜了,四人脸上都有些醉意疲态,便起身各自回房休息。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一声轻微的脚步声,让熟睡中的善无畏突然耳根一动,猛地睁开了眼睛,与生俱来的警觉性加上一身精纯的内功,让善无畏可以轻易感知到此时房顶之上,必定有人。
善无畏单手一挥,木窗便被劲气震开,接着单脚一点地,整个人如流星般向窗外飞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