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们来得太快，也因为它们马上就要从自己手中离开。</p>
通过“脏手指”德乔的关系，柯林联络到了一位军火商人。据说他是白都人，名为施密特，一年前才从战火渐熄的喀瑜次大陆乘船回国，又在施塔德暂时落脚。这个人平时接触的客户，大多是准备组建小型私人武装的贵族。而在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他同时向战场双方出售武器。</p>
因为卡佩罗的内战，德乔想尽办法要购入武器，却找不到门路，结果一次在旧城的赌场里，他却柳暗花明地结识了这样一位人物。</p>
“施密特说只要你能出一点三倍的价钱，有一小批本来要被运到鄂图去的货就归你了。”</p>
德乔说：“但其实那批货已经被扣了两个月，好像是因为这个人以前得罪了海关。一点三倍的价钱？其实折价卖还差不多。”</p>
柯林想了想：</p>
“这次就先这样吧，但前提是必须让他自己——把那批货从被扣的船上弄出来。”</p>
之所以接受这个价格，也是因为目前已经很难在其他人那里买到大批武器。而且不久之后，柯林觉得自己和这位施密特先生会再打交道。</p>
于是，刚刚到手的一万六千奥里，就这样从柯林手中消失了。</p>
两天后将近三十只木箱被送到了柯林指定的地点，在那其中是将近两百支枪械和各种口径的子弹。</p>
而真正令柯林吃惊的是，最后这批货竟然是论公斤结算的。</p>
配上一定比例的子弹后，售价是十六奥里一公斤。</p>
从结果来看，自己差不多买了……一吨军火。</p>
论重量计算后，事情突然就显得特别夸张。这，就是同盟境外武器交易的风格吗？</p>
…………</p>
如果只是为了对抗北部组织的世俗部分，其实根本用不上这么多武器。</p>
柯林也不敢让这些轻机枪频繁出现在旧城街头。虽然治安同样好不到哪去，但那里毕竟不比辛西里贫民聚居的南施塔德。</p>
万一真的引起当局的恼怒，也许一切就都完蛋了。</p>
所以大多数时候，这批武器只能在南施塔德使用，购入它们，主要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基本盘，以及防备五只手从背后可能的进攻。</p>
随着北部组织从南施塔德彻底被清理出去，卡佩罗对自己那些地下酒吧的庇护，也许就再也演不下去了。甚至现在，马里齐奥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些退伍军人在自己地盘上的活动。</p>
而到了那时，五只手就会成为“中尉”的敌人。</p>
只希望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自己能摆平旧城那边的情况吧。</p>
…………</p>
从十月九日开始的将近十天内，北部组织在旧城的四十余处地下酒吧，开始频繁遭遇袭击。</p>
从拿勒回来的军人们重新拿起了枪，这时，他们纪律严明的优势开始显露出来。</p>
优势不在于胜负，因为胜负一开始就没有悬念，哪怕军人们用的只是手枪。对手原本就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地痞流氓，比起五只手的人也相差甚远，哪怕他们在这些天杀过几个人养起了几分凶性，也绝不会是这些专业战争机器的对手。</p>
所以比起这注定的胜利，军人身上真正的优势在于，每次突袭的时间都被控制在了五分钟之内，而且几乎没有造成无关人员的伤亡，也没留下任何线索。从而使得将整个事件的影响被压到最低。几乎是在无声无息之中，两个组织之间完成了一所又一所所地下酒吧的让渡。这种一边倒的态势，反倒显得像是两边早就商量好了结果，现在只是在为平稳交接随便走个流程一样。</p>
十月八日，正式行动开始的前一天，柯林终于收到了北部组织背后主人的回信，上面只有一家私人银行保管箱的钥匙和编号，以及写有四十二处地下酒吧位置的纸张。其中的意思非常明确：他们之间达成了合作。“海因里希中尉”将有资格参与到代理者的竞争中。而这四十二家地下酒吧，就是一开始的试点。</p>
所以除代理者之外的大部分巫师，都不会干预他将要发起的进攻。</p>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理那三位代理，以及他们的追随者而已了。</p>
每次手下展开突袭的时候，柯林都会专门在场，以防备某位超凡者出现，结果始终没有。也许是因为这边的人除了手枪外，还会额外携带若干挺“打字机”。在狭窄空间内，哪怕是巫师也不愿意和这种东西正面对抗。</p>
但柯林不相信他们会甘愿退出竞争，无论幕后者的态度如何，只要他们还活着，自己就无法安睡。</p>
而想必几位代理那边的想法，只会比这更为激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