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窗子在冬夜的风里哗啦作响。细雨转为大雨，广场上几乎没有人了，只剩下几个广播喇叭还在愤怒地吼叫着。</p>
柯林单手撑伞，薄德艾维斯藏在他的大衣下面。风太大，雨几乎是横着飞的，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人偶打湿。</p>
无论埃米尔做出了怎样的警告，最终柯林和艾丽还是选择行动。</p>
他们都希望在达纳罗有所作为，所以迟早会和大公对立。如果这时候放任埃德蒙德把那些力量收入囊中，调查部早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p>
柯林叹了一口，收起黑伞，躲到一处窗台下方。</p>
天边隐隐传来雷声，前方的路灯挣扎着闪烁了几下，无力地暗去。两人的身影彻底隐没在黑暗中。</p>
当然会有风险，因为时间仓促，对涂瓦娜夫人的调查还没有彻底完成。</p>
但是到了明天，关于她的一切行动就会按流程冻结。调查部在向重心收缩，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p>
唯一幸运的是，目标的行动规律并未改变。</p>
…………</p>
…………</p>
涂瓦娜的身体本来很好，但近些年同时经营着俱乐部和四个不同的募款团体，把她的肠胃节律都破坏了。</p>
周四的傍晚她会定时去诊所，拿到一周量的止痛药然后回家。在服药之前，涂瓦娜痛得谁都不想见，什么也不想做。这是夫人最缺乏防备的时间。</p>
说是夫人，其实涂瓦娜并没有丈夫，她寡居在异国他乡。一直在开导别人，但她的生活比无病呻吟的客人们更加糟糕。之所以能撑下来，反倒是因为肩上的重量。</p>
这一切都被记在调查部的卷宗里，一丝不差。</p>
夫人呆呆地把水杯回桌台，感觉腹部舒适了一点，才渐渐地能听见周围细微的声音。</p>
水龙头滴着水，玻璃在窗格里不安地颤动。涂瓦娜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开灯，想要站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p>
“斑斑伤痕！”</p>
涂瓦娜像开枪似的喊出这个蕴含魔力的词语，右手中亮起光。但是立刻，后背狠狠地撞上了硬物。</p>
以太中的连接瞬间被缴断，长剑从正面捅进她的锁骨下方。</p>
为什么语言魔法没有生效？</p>
“不要再说话了。”艾丽平静地说，没有从伤口里拔出长剑。涂瓦娜的身体被钉死在椅背上，艾丽顺势踢翻椅子，同时取出自己的耳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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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负责在外面望风，动手的人是她。</p>
艾丽俯身用布勒住涂瓦娜夫人的嘴，从她身上搜出一枚吊坠。这是用于储存游离情绪的机关，打开镂空的银质外壳后，幽绿色晶体泛着不正常的光晕。</p>
与埃米尔的猜测一致，涂瓦娜确实在搜集不知情者的情绪。而能在达纳罗长期提供这种机关的人，只有埃德蒙德。</p>
“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