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婴浅姑娘腿受了伤,昨个王上特地差遣了温大人前往照看,此时跳舞,怕是不大方便。”
曲琳琅面带忧色,似好心般,帮着婴浅说起了话。
然而安宁郡主的面色,却在一瞬间冷若沉冰。
“什么?温哥哥居然会为你这个卑贱的俘虏诊治?”
“是啊。”曲琳琅叹息一声,似颇为感慨一般,道:“王上厚爱,分明还有其他大夫在,却要温大人亲自出手。”
“温哥哥如此身份,岂能被你这个贱奴脏了手?!”
安宁郡主上前一步,她狠狠瞪着婴浅,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千秋面露急色,俯在婴浅耳畔,低声道:
“安宁郡主脾气素来不好,又是温大人的未婚妻,姑娘切要小心行事,莫要惹恼了她。”
婴浅也不想平白生出什么事端来,
奈何麻烦,却一直马不停蹄地找上她。
她暗叹一声,顶着曲琳琅带着笑意的眸光,婴浅镇定自若道:
“郡主多心了,我同温大人不过一面之缘,也不曾说过些什么。想来,应是战事刚过,分不出其他的大夫,王上才会让温大人帮忙。”
这解释说的足够明白。
撇清了干系,又找到了个理由。
安宁郡主面上显出一抹狐疑,火气才刚消散了些,就听曲琳琅再次开了口。
“婴浅公主这模样,生的可真好看,我初次见了,都险些被晃了神呢。”
她说着话。
向着纪红悄悄使了个眼色。
纪红立刻会意,做出一副愤慨的模样,道:
“姑娘,你和郡主都心思单纯,可不能被她的表相骗了呀!”
安宁郡主看她一眼,问:
“什么意思?”
她这一问,正中了纪红下怀,她清了清嗓子,道:
“这婴浅不仅生了一张狐媚子脸,奴婢可是听一些俘虏说起起过,她之前在北燕时,就最喜欢勾引男人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安宁郡主原本略微松缓的眉头,被再次皱紧,周身更是有寒霜涌动。
时机已经成熟。
曲琳琅低咳一声,纪红顺势落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指不定在和温大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婴浅就耍了什么脏手段呢!”
她们一唱一和。
根本不给婴浅解释的机会。
而安宁郡主此时的一张娇颜,已彻底扭曲。
她深吸了口气,寒声道:
“很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伤究竟有什么特殊的,竟敢让温哥哥为你诊治!”
袍袖一甩。
安宁郡主道:
“给我跳!”
“姑娘…”
千秋有些急了。
先不说婴浅这次离殿,并未得了项煊亥的应允。
且她的腿还伤着。
连走路都费力,这若是跳起舞来,原本还未好的伤口再次裂开,指不定要伤成什么样。
婴浅沉默了半晌,终于抬眸望向安宁郡主。
“我这解释,看来郡主是听不得了。”
“区区北燕贱奴,同你说话,都是在折辱本郡主!”
安宁郡主冷哼一声,看向婴浅的目光当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一想到这个狐媚子,竟然还被温清之精心照顾过,安宁郡主就恨不得让她死个千百次。
“郡主果真高贵。”婴浅轻笑一声,忽然鼓了两下掌,朗声道:“不过…若是我不想跳呢?”
气氛突变。
不仅安宁郡主。
宫殿内的其他人,也都是愣在了原地。
婴浅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如此嚣张狂傲。
竟敢当着这些人的面,拒绝安宁郡主的要求?
她难道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