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点了点头,当即令道:“黄金要立刻运回关中,不过可以把赤金和五铢钱散给羌人各部落,先安抚住他们,以后再和他们算帐。”
“卑职遵命!”
赵云匆匆去安排了,刘璟沉思片刻,又找来一名侍卫,他将居延县令李文的信递给侍卫,嘱咐他道:“你可连夜赶去河西,将这封信当面交给马都督!”
旦日又称为‘正旦’,也就是今天的春节,无论今天还是汉朝,正旦都是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这一天要全家祭祖,也正是这个原因,家族成员无论身在多远,都必须赶回家中,到了今天,祭祖仪式消失,便渐渐演变为全家团聚。
正旦要喝冬酒,长者要喝椒柏酒,孩子要给压岁钱,很多人家还会有守岁的习俗,全家人聚在一起,喝酒谈笑,等待子时的到来,或玩樗蒲,或投壶箭,其乐融融的度过一夜,迎接正旦的到来。
刘璟也终于在除夕下午赶回了长安,今年官方取消了每年一次的祭陵大典,但家家户户的族祭依然要举行,今年刘璟依然和刘虎一起,在家庙中举行祭祖仪式,时间就安排在正月初一的子时三刻。
夜渐渐深了,在大驾宫后宅正堂,刘璟和刘虎一家老小都聚在一起喝酒守岁,欢声笑语,等待子时钟声响起。
大堂之上灯火通明,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分坐四周,除了刘璟的四名妻妾和五个孩子外,刘虎和他的三名妻妾以及两女一子也坐在堂上,另外,陶湛又命人将乔玄和大乔请来,和他们全家一起欢聚守岁。
大堂上充满了欢声笑语,众人喝酒聊天,世子刘致则和刘虎的长子刘锵坐在一边玩樗蒲,而刘珠却和刘虎的两个女儿在另一边投箭壶为乐。
众人喝酒聊天,话题便不知不觉扯到了匈奴妇女身上,陶湛也听到一些传闻,笑着问丈夫道:“夫君,我们都听说你在漆县强拆鸳鸯,很多匈奴妇女跪在你面前,求你让她们和丈夫团聚,你却坚决不准,这些都是流言吗?”
刘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摇摇头道:“这并非流言,却有其事,完全属实。”
旁边孙尚香惊讶道:“夫郎,你这不是拆散别人夫妻吗?”
刘虎却知道真相,他在一旁笑道:“弟妹有所不知,殿下拆散的不是夫妻,而是不准匈奴人的小妾和丈夫团聚,据我所知,那些女子只是一种附属于匈奴人的财产罢了,匈奴人真正的妻子都已送去和丈夫团聚,殿下其实是为了她们好。”
陶湛还是不解,又问刘璟道:“夫君怎么是为她们好?”
刘璟又喝了一口,眼角余光却微微瞥向大乔,见她正专注地望着自己,似乎也在等自己回答,他便笑道:“很简单,这些匈奴男人都是战俘,他们在三年之内将被编为奴籍,且不说奴隶不许娶妾,而且匈奴人一天的劳作所获粮米有限,他们自己也只能勉强糊口,哪里还能养妻养妾和一大堆儿女,与其这些女子去挨饿受冻,过着极端贫困的生活,还不如改嫁给殷实人家,后半辈子也有个依靠,你们说是不是?”
大乔脸上微微一热,她异常敏感,她感觉刘璟这番话就是冲自己来的,她轻轻咬一下嘴唇,便微微笑道:“殿下这番话说得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完全正确。”
刘璟顿时有了兴趣,问她道:“哪里不正确?”
“我是说殿下并不了解女人,以为每个女人都很现实,都是为了过舒适的生活,其实不是,很多女人并不在意她住得如何?吃得怎样?也不会在意是否有精美的房宅,或者昂贵的屏风,她其实更愿意和所爱的男子一起吃糠咽菜,相濡以沫。”
说完,大乔一双明亮的美眸深深注视着刘璟,她的一番话使众人都笑了起来,陶湛点点头道:“大乔说得好,夫君确实是有点太**了,不管这些可怜女人自己的想法。”
刘璟却默默无语,半晌他对大乔缓缓道:“至少我希望她们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就在这时,远处隐隐传来了钟声,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建安二十一年终于到来,刘璟起身对众人笑道:“下面便是祭祀家庙了,大家随我去家庙吧!”
众人纷纷起身,刘璟和刘虎先一步匆匆赶去家庙,这时,陶湛见乔玄已不胜酒力,被家仆扶去客房睡觉了,她便对大乔笑道:“不如阿姊也随我们一起去吧!”
大乔步履犹豫了一下,迅速瞥了一眼刘璟,低下头小声道:“你们祭祖,我去做什么?”
陶湛很喜欢大乔,大乔温柔淡雅的气质,以及她宽容和善解人意的性格,都和陶湛有几分相似,大乔在长安数月,便一直和陶湛的关系最好。
陶湛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道:“我们还缺一个祭司,你就勉为其难吧!”
大乔无奈,她见刘璟已经先去了,只得点了点头,“我在江东倒是做过祭司,既然大姐这么盛情相邀,我就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