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莫子轩的心情真的很难形容。</p>
用手用力抹了一下脸之后，他像是失明了一样摸着旁边的墙壁一步步后退，不知道是踩到地上的垃圾还是什么，脚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咔哒声。</p>
而巷子另一边的两个人感应到还有别人在巷子里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兴奋起来。</p>
男人大声的喘息和女人的娇笑声交织在一起，这些都撕拉着莫子轩的耳朵。</p>
他愤然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不管不顾的奔跑，刚才点燃的烟蒂在慌乱的奔跑中砸在衬衣前襟上烫出一块洞。</p>
他龇牙咧嘴的咒骂一声，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里砸下来。</p>
灰暗的街道上都是纸醉金迷的人们，没人在意这个二十来岁的狼狈青年经历了什么，各自步履匆匆享受着夜生活的迷乱。</p>
莫子轩喘着粗气停下来，颓然地失去所有的力气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周围走过的人也不过是抬起脚绕的远一些而已。</p>
仰着脸看着夜空，因为周围五颜六色灯光的污染，夜空中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只有茫然黑夜。</p>
那天他不知道怎么回到住处，他回想着当初在豪门秘辛里听过的他母亲不过是个歌舞场的舞女，攀上了莫水生才摆脱了舞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再回去而已。</p>
或许他也根本不是什么莫水生的儿子，是个暗巷里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怀上的，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孽种。</p>
思绪在胸膛中滚烫。</p>
淋浴室里冰凉的冷水顺着身体流下去，莫子轩扶着墙壁，看着上面瓷砖的每一格纹路。</p>
他曾经那些花花公子的往日灰飞烟灭。</p>
他靠欺骗林仁川夫妇才得以回国的今时丑陋不堪。</p>
那就，烂到底好咯。</p>
水幕中他斜勾起嘴角，既然大家都比他过得好，那就拉上所有人下地狱。</p>
第二天早上，莫问公司。</p>
刚进前台，负责人员登记的小姑娘就跑过来：“董事长，您的弟弟早上过来，现在正在休息室等您。”</p>
莫问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好的。”</p>
他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心中不知道莫子轩今天来要干什么。</p>
但是等他真的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脸上谄媚的笑容让他生理性的有些不适。</p>
“大哥，你来啦，哎呀，你公司可真大呀，休息室也舒服，这一排沙发可都是漂亮国最新的进口货，豁！真有钱！”</p>
张嘴吧嗒吧嗒说的跟放鞭炮一样让人插不进去话，笑得见牙不见眼。</p>
“你来有什么事吗？父亲现在葬在莫家的园陵那边，至于你母亲，”莫问摇摇头，“父亲和她在外面接了一百多万的高利贷，父亲去世以后她就不见了。”</p>
莫子轩听他提起来孙婉茹，脑海中又想起来暗巷里的画面，生理性的想要做呕，不过表面上他笑着忍住，一时没说话。</p>
他说呢，好好的莫家太太不当，跑回去做什么舞女，原来家里有那么大的亏空，心里痛骂，莫水生和孙婉茹两个人还真是花钱只管今朝不管明天。</p>
真敢借高利贷呀！</p>
“哎呀，这不是现在家里也没有经济支持，学费都交不上，还是靠着林叔叔他们夫妇的才回的国，现在大家都往外面跑，我才不干，我可吃不惯汉堡包。”</p>
莫子轩龇着牙，说的没心没肺的样子。</p>
可他面对的是久经商场的风云的莫问，他还是太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