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龙历三八二零年十一月十一日,解甲关。
连续两天下雨,将解甲关内的空气净化得异常清新,同时也加重了秋天的寒意。风吹在人身上,总也觉得有些冷。可这丝毫没有减少擂台附近看比赛的人数,相反,因为是准决赛,看的人更多了,人人情绪高涨,仿佛上台比武的人就是自己一样。事实上,的确和自己上去打擂台差不多,原因很简单,关内大小赌坊,街头摊点都在下着重注买自己看好的人。
“买多赢多啊!小赌的赢个心里高兴,大赌的赢个发财致富!”
“还不下注么,小伙子?快买吧!机会难得啊!三年才这么一次比武大会啊。怎么着?不想赚钱讨个媳妇回家暖被窝?”
“哟,大爷,你也来啊?看不出您老也好这口。啥?离异了?恭喜恭喜,赢钱再找一个好的。别说什么年纪大了,现在的小丫头就喜欢上了岁数的呀。”
“嗨,公子,瞧您眉清目秀的,气色相当旺呀。来两手?听说怡红院的飘香姑娘今天也来小铺玩几把的,您不来凑凑热闹?”
满大街拉客人的赌坊门卫都在喊着,一个个声嘶力竭地,像吃了狗肉火锅一样卖着命和路过的人们打着非常善意的广告,这种热情劲绝对是最专业的。
主席台上二楼三楼坐满了来观看比赛的官宦商贾,不少人拖家带口的,与其说来看比赛,不如说来开宴会。放眼看去,男女老少,穿金戴银,都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收拾拿了出来,一个比一个穿得华丽,一个比一个打扮得漂亮,更有不少少爷小姐的眉眼到处乱飘,希望能找到个顺眼的联络联络感情,畅谈畅谈理想。
年纪只在十六岁上下的男女仆人穿梭不绝,个个眼疾手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最可口的点心茶水端了上来,用自己最甜美的微笑招呼客人,因为他们得到了比平时至少多一倍的小费。毕竟这种场合下没有哪位达官富户愿意让人看到自己出手寒酸,即便是最小气的人也阔绰了起来。
一楼是武士的休息场所,无语看着那些登楼而上的有钱人,羡慕得不得了,“你瞧你瞧,今天是比武还是比富呀?”
事实上他在这边羡慕楼上的富贵人家,那楼上的富贵人家更是嫉妒他,谁不想好好巴结一下这“天下第一歌姬”?偏是这般的人物总和他们之间划出了鸿沟,轻易不敢下来骚扰。
岑岑看着他那要流口水的样子,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别在那给我丢人!老实坐好!”
无语没奈何,坐在椅子里,不怀好意地瞅着她。
岑岑马上就觉得背后发凉,瞪着他,“又想干吗?”
双手往左右一分,指了两个人,无语阴了脸哭诉,“我的大小姐,您老请看。我右手边这个小鬼,一身精神,一瞧就知道是年少英雄,虽然黑得像煤球。我左手边这个家伙,一身鲜艳,谁看都赞一句英雄年少,虽然是个败家的。可您老瞧瞧我,您不觉得我这一身装束和你们在一起有点失礼于人吗?”
岑岑立刻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眯着眼笑起来,“无语公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也觉得有点问题。那就麻烦无语公子了……”她停了下来,看着无语非常热切期待的眼睛,吐出下半句,“那就麻烦你到外面去吧。你这个样子实在让我们很丢脸。”
月光寒乐得笑弯了腰。
无语“哼”了一声,“这年头,女人靠得住,公猪会上树!”
岑岑“哼哼”两声顶了回去,“这年头,连游侠这种近似流氓的职业都想要打扮自己了。”
两人在这逗嘴,笑倒了月光寒,奇怪的却是红杏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光寒突然说:“那个钱财神过来了。”
三人转头看去,果然,一个大胖子老头慢慢踱着步朝他们走来,身后跟着个干瘦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