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小板櫈上,两人围着一张小方桌,一人要了一份米粉,云雨瑶的衣着,气质与举止,自然吸引不少食客,这么凉的天,身着晚礼服,犹如一朵娇艳的花儿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夏凡呢,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肩上,这细微的动作,竟令云雨瑶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摊主是一位中年大妈,看到两人亲密情景,不禁开玩笑道:“姑娘,你对象,人不但长的帅气,也很贴心,难得的小伙子。”
经常光临小吃,一来二去,云雨瑶混了个脸熟,听到大妈的话,如同吃了蜜,甜到心底,即便被误会,也没澄清,只是偷偷瞟了眼夏凡,看到浑不在意,脸上的羞涩散去不少。
“大妈,你做的米粉,手艺越来越是精进,一天不吃,还真是想的慌。”
“唉,摆一辈子地摊,凑合养家糊口,天天被城管撵来撵去,若不是供闺女上学,谁会这么拼命的呀。”
家家有本难念经,中年大妈的家境比较清贫,靠卖点小吃,维持生计。
说话间,几辆城管执法车,呼啸而来,从车上下来一帮人,立即分散开去,气势汹汹分奔各摊位。
“城管来了,快跑啊!”
不知谁喊了嗓子,都顾不得收拾桌椅,推着餐车便跑,现场陷入紧张而又一片混乱。
“统统没收,一个人不许放走,这些刁民反了,三番五次占道经营,顺便把人扔到派出所去。”
一个鼻梁上架着副近视镜的执法男子,高声喝道。
别人都是忙着收拾餐车闪人,中年大妈却气定神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喂喂,还不收摊!想被没收吗?”
一个二十浪荡岁的青年小伙跑过来,语气不善的威胁道。
中年大妈急忙陪笑,“同志,前两天你刚收了俺钱,是你许诺可以一直干下去的,怎么说话不算呢?”
“此一时,彼一时,这回是队长亲自带队,给他一点面子,先赶紧走。”
青年小伙挤眉弄眼的,唯恐别人听到。
夏凡放下碗筷,早听说城管暴力执法,胡乱收取费用,眼前这位年轻城管,明显是私自收取费用,中饱私囊,要不然,早把摊餐车车给没收。
说话工夫,已经有几辆小吃车被一些野蛮的执法者七手八脚的抬上车,然后,见这边没动静,纷纷围拢上来。
那青年城管顿时急眼了,脸色大变,“想在这儿继续做生意,最好嘴闭严实了,什么话不该说,一定想清楚!”
“咦,你收了钱咋还不让说呢?”
大妈也急了。
“龅牙,你小子磨磨唧唧干什么?一个老女人都摆不平,连人带东西一起带走!”
蜂拥而来的几人,推车的推车,拉扯大妈的拉扯大妈,那阵势,容易叫人联想到土匪。
“放开俺!你们这些收钱不办人事的东西!”
中年大妈拼命挣扎,猛地使劲,甩开执法人员,死死抓住餐车不让拉走。
“滚开!在妨碍执法,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位戴眼镜的执法领导,几步冲了过来,怒声咆哮道。
“你们吃国家的饭,也得讲理不是,这条街是政府明文规定的小吃街,你们可倒好,三天两头扣物撵人,可恨的是拿了钱还要撵俺,还有没有天理?”
中年大妈跟对方理论,因生气身子颤抖不已。
“喂,你这老女人,别血口喷人,我们可没收过你的一分钱!”
“你,你们咋就不认帐了呢?”
中年大妈点指着唤作龅牙的青年城管,委屈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胡说八道!摊子砸了!”
领导一句话,顷刻间,小吃摊被推翻,餐具、食料撒了遍地。
众人嬉笑着就要扬长而去。
中年大妈无助的蹲在一边哭。
“慢着。”
夏凡豁然起身。
那些人纷纷回头看向夏凡。
“你们这些人,表面上光鲜干净,晚上跑出来吃廉价饭,要是没有你们这些人光顾,这些商贩还会摆摊吗?赶紧走。”
说话之人,自是那位执法领导。
“你们都过来,刚才掀车子时,菜叶落到我碗里,说吧,怎么办?另外,你们粗鲁野蛮行为,严重吓到我老婆,精神损失费咋赔偿,咱们合计一下。”
夏凡冲众人招了招手。
“哼,年轻人,我怀疑你是这老女人的亲戚,想替她出头,最好仔细掂量掂量。”
十多个执法者不屑一顾的过来把夏凡围住。
“你们还影响到我的食欲!”
云雨瑶侠义心肠,早就看不惯这些人行为,若不是被夏凡拦着,早就跳出去为中年大妈打抱不平,尽管被夏凡占便宜喊了声老婆,也没心思计较。
“两位,我是城管执法大队的梁队长,奉命执行公务,最好不要无理取闹,天色不早,赶紧回家去。”
梁队长推了推眼镜,一双眼落在云雨瑶胸前一抹白花花沟壑上。
“我没心情给你们开玩笑,刚才我粗略估算一下,所有费用加起来,不多不少,十万!交钱走人,否则,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夏凡摸着下巴,盯着姓梁的执法者。
“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行为?敲诈勒索加恐吓!就算给你十万,恐怕你也没命花!”
梁队长脸色陡变,指着夏凡的鼻子,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