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与二嫁婚俗又有不同,初嫁的婚礼是申时举行,礼成后新娘子得一直坐在新房里,直到天黑。二嫁的却是午时之前举行仪式,并且新娘不用坐在新房里一直等着,换了衣裳可以出来与新郎官儿一起招呼客人。这二嫁的婚俗倒有些像现代的婚礼了。仪式结束后,由赵氏族长拿了高岚与贞娘二人的户籍,并之前李想给的那份休书,又拿了媒人的聘书,替高岚与贞娘重新写了婚书,这样他们的婚礼就算是有效合法的了。
客人们闹到夜深了才渐渐散去,赵家一干人等俱是疲惫不堪,但脸上却都挂着笑,赵家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喜庆过了。
婚礼过后几日,又一个良辰吉日,赵存旭的赵氏布庄也开张了,噼啪作响的爆竹引来了无数路人驻足围观,当遮着门脸儿的布揭开时,人们纷纷发出惊叹声。朱红色的高挑门框,黑色的底衬,一下子抢光了所有的风头,让两旁高大的建筑黯然失色。也有不少路人出于好奇,纷纷进店浏览,又对店铺里面别致的装潢赞不绝口,虽然开业第一天一单生意也未做成,但总归人来人往,分外热闹。
布庄开业后,赵存旭便与小厮赵乐住在了布庄的三楼。在赵存旭不在的这几日,吉祥每天都在估计,布庄到底每天能收入多少银子?是不是已经卖断货了?舅舅是不是已经去了江宁城拿新的绸缎了?
但是,几日后赵存旭回来,结果却让吉祥大跌眼镜。
赵存旭刚进堂屋坐下才喝了口茶,吉祥便连蹦带跳地来了,赵存旭心情本来不佳,但见到吉祥蹦蹦跳跳的样子,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心想,我这外甥女儿再怎么聪明能干,也终究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啊。吉祥上前问道:“舅舅怎么今日就回来了?铺子里不忙吗?”赵存旭摇头道:“不忙,兴许是才开张的缘故,极少有人进来看布料呢,所以便让赵乐守着,我先回来办些事儿。”
说话间赵老爷与赵夫人也来了,赵老爷问了些关于铺子的情况,赵存旭将先前对吉祥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然后道:“这铺子多亏了大家才开了起来,虽然目前生意还不大好,但想来将来是不会差的,且这铺子的本钱我一钱银子也没出,只是出个人看着而已,我不敢独自占了这铺子,所以我想跟大家商量一下,把这铺子均分作四股,爹娘一股,贞娘与高先生一股,吉祥一股,我拿一股,大家觉得如何?”
赵老爷道:“我又没出什么力,你们分作三股便成了,不用考虑我那一股。”赵存旭却道:“开铺子的银子都是爹与吉祥出的,若爹不要那一股,儿子也不敢要。”赵老爷听他这么说,只得笑呵呵地应了。吉祥诧异道:“我也有啊?”赵存旭笑道:“你不是说让舅舅给你挣嫁妆么,这可不就是嫁妆?”吉祥顿时想起她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来,羞得满脸通红。
高岚与贞娘说什么也不肯要铺子的股,但赵存旭却道:“这铺子多亏了高先生才能开得起来,所以他理应分得一股。就算是高先生不想要,也请替吉祥收下,这闺女既出了银子又出了主意,功劳最大。”赵存旭搬出吉祥的名号,贞娘便不好再拒绝,只得收下了。
赵存旭在家里只吃了午饭便匆匆地又赶去了县城,吉祥却一直在思索铺子开了这几日却没有生意的事情,按常理来说,开张那天的效果这般轰动,生意应该不会差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