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机场,好像是打车吧,一路吼叫,是不是把司机给吼聋了?给他多少钱,估计连找零都没要,开天辟地第一次啊!
但是,海都至纽约的飞机已经登机完毕。WENxue
不能让他走,我决不能让他走!
“……求求你们,我真的有急事……不然就完了……求求你们……”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声泪俱下的哀求,直到党寒夜出现在面前时,我还止不住抽泣。
“怎么了小雪?”党寒夜估计也被我的样子吓住了,关切地问道。
看到他就像看到死而复生的亲人,我不能表达我此时的心境,只是傻傻的望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他掏出手绢给我擦掉眼泪鼻涕,和蔼地说:“小雪,发生什么事了?有人欺负你了?”
我摇摇头,我该怎么回答?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他马上就要回到飞机上,我怎么才能拖住他,拖到飞机起飞?这架飞机真的会坠毁吗?如果没事,将来我如何在他心中洗刷我犯的傻事?……
“小雪说话,怎么啦?”他急了,飞机距起飞又近了十分钟。
“水月姐……水月姐……”
“水月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他可能在想江水月欺负了我,我找他这个大老板告状。荒唐,我是一点委屈受不得的人吗?
“水月姐她病了。”撒谎,我脸红心跳,但党寒夜还是信了。
“什么病?”他还是那么急切地关心她,莫非他不知道她跟姚增哲的关系?一定不知道。我替他悲哀,但是嫉妒他那么的关心她。
“她……她,急性阑尾炎,马上要做手术的,水月姐现在疼得死去活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陪她,手术完了再走啊?”我情真意切、可怜巴巴,没有人能够怀疑我的话的真实性。
党寒夜上当了,江山美人,他一定会选美人儿,因为他毫不迟疑的吩咐机场工作人员,帮他取回行李保存,然后带我匆匆去了机场的地下停车场。
他一边走一边取出手机,开机拨号。
天哪,他会不会要给江水月打电话,那我可就穿帮了。
“寒导,您要给水月姐打电话吗?”
“嗯。”
“他现在接不了你的电话,她正躺在病床上等待手术,不要打了,我们直接去医院吧。”我渴求的望着他。
他收起手机,我大松一口气。
党寒夜开着他那辆破桑塔纳,我坐在以往江水月坐的副驾座上,但这个位置并不舒服,比起江水月的奔驰来差多了。我无法理解一个亿万富豪开一辆破得不能再破的破车,在这个纸醉金迷、追求物质享受的滥欲大都市如何能够堂而皇之的上路。
“在那个医院?”他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那个医院?我绞尽脑汁想一个离这里最远的医院,不,光远还不行,还要一路堵车,让他再也没有机会赶上这个航班。
“市三院。”
“怎么去那么一个医院?”是的,三院离机场远,离我们公司和江水月的住处更远,并且也不以外科见长。
“我们去那边附近有事,江总不舒服就去了那个医院。”
党寒夜不再言语,一路飞驰,向那个他心上人忍受痛苦的医院奔去。
每过一分钟,对我来说既是胜利又是煎熬。多一分钟,就减少他回去赶飞机的可能性,而距我的谎言败露就近一分钟。煎熬着……
多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市三院的大院里。党寒夜一边下车一边问我:“在哪儿呢?”
我能说出在哪儿吗?估计江水月在和姚增哲卿卿我我的约会。
“寒导,您说,您坐的飞机现在起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