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碧王说着唇角微笑。
“一会要生,一会要死,帝王都是这么儿戏吗?”鱼歌说着送了药汁过去。
“为你生为你死,这可是难得的福气啊!咳咳!”碧王笑着说话,却不想呛了自己,不由的咳嗽了起来,一脸的痛楚。
鱼歌的眉一蹙,手一抖,那勺里的药汁倒到了地上,但是他没有去扶碧王,也没去安慰,而是冷着脸将勺子入了盅继续说到:“值得吗?我不过是一个男宠,贱命一条!”
“不,不管你是怎样的身份,你,你在我这里,早不是贱命一条。”碧王说着指了指血红地胸口,他地唇角也落下一丝血线来。
鱼歌见状,一把丢了药盅,将碧王扶正,而后倒他身后,运气于掌,抵在他的背心。
少顷,碧王神色好了许多,当鱼歌地手离开他的背心,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刻,碧王看到了鱼歌脸上挂着的水滴。
“你,你竟然会落泪?”碧王激动地说着,伸手要去摸那挂在下巴上的水滴。
“那不是泪,是汗!”鱼歌咬着牙说到。
碧王一笑:“好。好,是汗,是汗。”
鱼歌深吸一口气,开始解碧王胸口的血带看那伤口,口中轻问:“你是怎么回事?笨地竟叫人伤了你?”
碧王伸手抓了鱼歌的手腕。轻声说到:“是我自愿的。如果一伤可以唤回你永远在我身边,死都可以啊!”
“呸。我看你是糊涂了,你死了。我如何陪你?难道你还指望我会陪葬或是殉情?做你的梦!”鱼歌说着眼角却落了泪出来。
“瞧,你激动的又流汗了。”碧王说着将鱼歌地手放在脸颊上:“对不起,我早就知道你地身份却一直不说,你不要怪我,我太怕失去你。”
“……”鱼歌抿着唇没有出声。
“你说要出使。我便知道你要去寻仇,可是仇不在他那里,而是在我这里。我让你去了,可是心好痛啊。我不知道你会怎样,虽然我笃定澜王顾忌你的身份不会伤你,但是我却发现我寝食难安。你把流颜留给我,你以为我地眼中只有色吗?你啊,我不过多看他两眼而已,他是以色惑我。可是我的心早被你占了啊!”
“说这些做什么?澜王获信说你被近身之人刺伤。命在旦夕。是谁刺伤了你?难道真地是流颜吗?”鱼歌抽了手继续看他的伤口,可看到之后却哆嗦了手指。胸口处的刀痕虽只有寸长,但是却几乎是擦着那致命的地方。
“若说是谁执刀,那,是他,可若是问谁刺伤了我,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是你!”碧王说着一笑:“我一直想着,有一天你会将刀刺进我的胸口,可是那样我会很痛很痛……”
“你是明知道他要下手吗?”鱼歌皱着眉。
“恩,我原本想着死在他人手里就好,可真地离死近一些了,我才知道,我多想死在你的手里啊!”碧王笑着说到:“我的命给你,从现在起,你要我生,我就生,要我死,我就死,好不好!”
“你糊涂了吗?你是一国之
“可是,我也是一个人,一个爱上了你的人!”碧王说着又咳了两下:“我算不得多好的一个君王,我手里死掉的男宠和姬妾也很多很多,我从来没在意过谁,我从来没想到我会爱上一个男宠。可是当我允许你去祭祖,发现你的身份的时候,我选择了沉默;当我看着你左手上的伤痕想到你说那是一段不想提及地耻辱,我在心疼;当你在我跟前装作一个无力地柔弱男子时,我却知道你心中烧着的是报仇地欲火。我明明知道你的伪装,可是我就是爱了,我看着你在我身边睡着的时候,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想我和你之间究竟还能在一起多久?”
“你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啊!”鱼歌说着闭上了眼。
“鱼儿,我的小鱼儿,如果你放不下仇恨,那就结果了我的姓名吧,不要让我痛苦的煎熬。”
“我杀了你,能换回我爹的命吗?我杀了你,这一个国又该如何?”
“换不回,不过你心里或许能痛快,能丢下那个节,至于这个国,还有吾弟在,还可以……”
“够了,如果我说,我的报复是要你的国呢?”鱼歌说着看着碧王。
碧王看着鱼歌忽然哈哈一笑,轻言到:“给你!”
鱼歌的肩膀抖动了,随后也一笑:“我怕累,我很懒,我只想坐享其成,不如,你帮我管着这个国可好?”
碧王看着鱼歌,声音抖动:“你,你的意思是,你,你……”
“激动什么?就算我要谋朝篡位,也不代表我要像你那样起早贪黑,你养伤吧,养好了帮我管这个你送给我的国,还有,你欠我一条命,这辈子,你的命都在我手里,我说了算。”鱼歌说着抬手摸了碧王的脸颊。
“好,我的命在你手里,好,好。”碧王笑着,一脸的灿烂。
“没见过丢了国还这么开心的君王。”鱼歌说着冲碧王翻了白眼,却在抬头的时候,泪再次滑落。
“鱼儿,我以后喊你什么?瑾儿吗?”
“不,叫唤我鱼儿,我叫鱼歌,凌傲瑾早已不在。”
“你是心中还……”
“不要在问了,我需要时间淡漠着一切。”鱼歌说着冲门大喊到:“你们听墙根的,都给我进来,大王需要重新上药!”
立时众人又进了殿。鱼歌将碧王放倒,命人上药包扎,就要离开。
“鱼儿,你要去哪?你不要丢下我!”碧王焦急的喊着。
鱼歌回身白了他一眼:“这个国你不都给我了,我还去哪儿?你好好的吃你的药,你要是再不好好养伤,我就真丢下你!”
“是,可是你这是……”
“跑了一路,我身上又臭又脏,洗洗不行吗?”鱼歌说着迈步出殿。
他两步飞跃上了金殿,一**坐在大殿上抱头哭了起来。
他可不要自己在碧王的面前这么哭。
碧王躺在床上,任御医包扎,任大臣反复念叨国之事不可儿戏,他的耳中只有那飘忽的抽泣之声。
他在哭,他不会离开我。
碧王的唇角微微笑了,他忽然想起,在兆河与流颜的室中一赌:
提笔要画,流颜却捉了他的手,与之轻言:“你这一生只能画一人,他是与你注定相伴的人。你为鸿鹄,在天高鸣,可相伴你的是水中之鱼,看似落寞于水,可他亦可高歌。”
“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鱼亦有歌,不要失了这一生可伴的人,你和他注定有一场血洗之礼,不是他刺入你胸,便是我,只有一场血洗,你们才能终身相伴。”
随后他似乎坠入了一场梦,他看到了鱼歌捏着一把剑愤怒的将其穴到了自己的胸口,痛刹时蔓延……
“他救我免遭肮脏之手,我还他一生相伴情缘。”流颜说着送了手:“好好想着他,画吧,什么时候能画出他来,什么时候,你和他之间再没有隔阂。”像裱于寝殿。
“王后,您看大王画的多传神啊!”太监笑着谄媚。
某人一脚踢飞了跟前的花盆:“你再敢叫这个称谓,看我不让大王打你的板子!”
鱼歌捏了捏拳头看向那画,看着画上浅笑的自己,他轻轻的摇了头,再看到上面写的“鱼亦有歌。”倒是浅笑了起来。
番外二,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