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瞧着吓人罢了。”</p>
陈九一边走着，一边说道：“算命先生所言最不可信。”</p>
“为什么？”狐九问道。</p>
“人各有命，命由天定，这般话语与凡人而言尚且有理，但对于修行之人来说却并非如此。”</p>
陈九说道：“所谓修行，便是顺遂本心，求得逍遥，故而要打破命理，跳出这天数，命由我而不由天。”</p>
“命由我而不由天……”</p>
狐九口中呢喃了一声，感觉先生这话好霸气，但又不知道怎么拍先生马屁。</p>
陈九伸出手来，在狐九的脑袋上敲了一下。</p>
狐九哎呦一声，委屈道：“先生怎么又敲我。”</p>
陈九说道：“除了这一句，你还记得什么？”</p>
狐九怔了一下，回忆了起来。</p>
好像，确实只记得这一句。</p>
狐九看向先生，咂了咂嘴道：“先生怎么知道……”</p>
陈九笑道：“就你这小脑袋瓜，不用猜都知道。”</p>
狐九愣了一下，恍然间明白了过来。</p>
小狐狸抓着那狗尾巴草晃了晃去，愤愤道：“先生少瞧不起我！”</p>
陈九道：“我没有。”</p>
“就有！”</p>
“没有！”</p>
“先生就是有！”</p>
陈九顿了一下，伸出了手来。</p>
狐九手上的狗尾巴草一怔，缩了缩脑袋，连忙改口道：“……好吧，先生没有，先生别敲我。”</p>
“错了，下次不敢了。”</p>
说出这句话时，它极为不愿。</p>
若非淫威，何敢屈服。</p>
陈九瞧了它一眼，不由得无奈一笑，也不知道狐九从哪学的脸皮厚的功夫。</p>
怕不是在江宁的时候跟萧无双那小子厮混学坏了，现在都没大没小的了。</p>
不过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p>
狐九也不小了，比起其他成精的妖怪，它如今是远远不及的。</p>
如今狐九未曾明悟修行，更不懂修行的意义所在，心思也有些稚嫩，循循善诱之间，虽让它知晓了些许道理，但这仍旧不够。</p>
现在的狐九，可对修行一点兴趣都没有。</p>
除了钓鱼。</p>
若是离了陈九，小狐狸怕是难以在这世间活下去。</p>
想到往后还有许多路要走，陈九心想着还是早些做打算为好。</p>
陈九看了一眼肩头趴着的狐九，叹息道：“你大概是这世上最懒的妖怪了。”</p>
狐九思索了一下，答道：“是先生教的好。”</p>
“这谁教你的？”</p>
“萧傻子。”</p>
“……”</p>
陈九一时语塞，只好伸出手来。</p>
“错了，错了，狐九知错了！”</p>
“先生别敲了，呜呜呜。”</p>
狐九抱着脑袋，心中大骂道：奸臣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