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院子里空无一人,不过灶里的火都还没灭,应该是刚刚出门不久。
在村里转了一圈,问过周围的人才知道,父母正在和村北和村里人商量着买地的事。
杨木抱着兔子走出村子,在村北边的空地上看到自己的父母、村长以及许多村里的长辈。上前认真行礼之后,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在一旁听着父母们商量。
“我在羊城打听过了,这三十五亩土地和山林,市价大概是在五百两左右,不过我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杨夫子你建立新的羊山学院也是为了周围的百姓。所以我们只要三百两银子就够了。”村长作为这些土地的代表在一边说着,周围十几户或多或少都是这三十五亩土地的拥有者。
“对,俺们十几家都商量好了,杨夫子你们夫妇在我们羊角村教书快十年书了。俺们羊角村现在能够识文断字的人越来越多,全靠您这些年的教导,我们也不是白眼狼,现在你要重新建羊山学院,我们怎么能够不支持呢!”一边的说话的是牛大壮的父亲,一个老实憨厚的庄稼汉子。这三十五亩地里有一半是他家的。
“想都别想,这一两个月,大家帮我们选地,量地,划地,还帮我们操工,我要是还少出钱,这个羊山学院也不要修了,而且你们少了土地,日后就少了收入来源,这个时候更需要钱了。”杨清流一脸不同意,直接拒绝了村长的价格。
杨清流心里清楚,土地对于老百姓来说太重要了,甚至比生命还重要,若不是因为他杨清流要建学院,换成别人,出两倍的钱,这些村民也不会卖。
“一千两,我出一千两买下这些地,并且日后大家若是愿意,也可以在新的羊山学院谋些差事,羊山学院到时候可是很缺人的。”面前这些人与他们一家相处了十多年,为人如何他十分清楚,你待他们好,他们就待你好,越是这样的人,杨清流越不可能让他们吃亏。
“这怎么行!”
“对呀,这怎么行,羊角学堂这些年免费教我们的孩子们读书,我们拿这个钱不是白眼狼了吗!”
“我说一千两就一千两。”
“一千两老子不卖了!”
“就是,就是,这个价格不行。”
看着两边人的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杨木在一边心中暖暖,不过也着实有些头大,悄悄的退后几步就提前回家去了。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父母才回来。
“父亲,买地的事情,可商量好了。”见父亲有些气冲冲的,杨木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急忙问道。
“这些倔牛,硬是不肯多要钱,我几番坚持他们才愿意七百两卖他们的地,再多一分,他们都不卖了。”杨清流既觉得生气,又觉得温暖,脸上又气又笑,神情十分好笑。
“说别人是倔驴,你自己不也一样,这么大年纪了,差点和他们打起来”母亲在一边抿嘴直笑。
杨木听了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你师父没跟你一起来吗?”
“我师傅他最怕和人打交道了,所以这次就让我一个回来了。”
“你师父是让你回来是让你去参加科举考试的吧。”
“嗯,我也许久没有见父亲母亲了,所以专门回来看看,明天我就去羊城。”
“那你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虽然你是我和你娘教大的,秀才考试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不过也不能粗心大意。”
“木儿谨记父亲教诲。”
杨清流在一边教导着杨木,木婉柔则是一把抱过了青衣,不停的揉着青衣的耳朵,爱不释手。
青衣一脸的委屈的看着杨木,杨木也一脸无奈的看着青衣。
第二天一早,杨木吃过早饭之后就辞别了父母,和骑马过来接自己的谢安朝着羊城的方向行去。
去年羊角学堂还有五人参加考试,今年羊角学堂就只有杨木一个人了,其他人要不是水平不够,还在学习,要不然就是如田力一样选择了其他路。
来到城门处的时候,只见城门周围的道路两旁数十个兵士守护着城门,神情肃穆,保护着所有的进城的考生。
“每年春试都是羊城最盛大的事情,所以每年今天都是如此。”谢安在羊城生活了几十年,对面前这景象早已经习以为常,见杨木有些惊讶,在一边解释道。
“读书确实重要,就是农民的孩子少了些。”杨木点点头,这样的场景让他也有些心潮澎湃,不过他发现入城的考生大多也是锦衣华服,一看就是羊城边上几个大镇的富家出身,真正粗布衣服的考生极少极少,城外已是如此,更别城内的考生了。
“有了杨夫子的羊山学院,未来几年会有更多农家子弟能来考试的。”
“但愿吧!走进城。”说着杨木率先朝城里走去。
“前几日接到线报,周围几伙山匪消失的消失,暴毙的暴毙,应该是刘大侠动手了。”教院门口的台阶上,县令赵丛神情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