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意思了。”
伸手散去烟雾,杨木嘴角微微上扬。
上一次见到的修仙者是死人,这才没多久就遇到了活人,虽然没有见面,但杨木也能确定这刚刚紫袍青年手中的扔出的药丸是出自修仙者之手,就是不是修仙者亲自炼制,也绝对有莫大关系。
转身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几息之后,杨木选择一个方向向着密林钻了进去。
天河城中,一处巨大的府邸内,正厅的高椅上,端坐着两个人,一人一身灰袍,一人一身红袍。高椅之下,一名老人,一名身穿黑甲的将士跪匐在地上,周围站满了十几个天河城将士。
红袍中年对着灰袍人轻声问道;“闵大人”
“颜大人不必管我。”
灰袍人回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红袍中年微微颔首,看向下面跪伏的两人。
“城中伤亡如何?”
“兵士阵亡三十四人,重伤二十五人,其余轻伤,围观民众死伤上百,现在城里人心惶惶,武昌已经去安抚民众了。”
跪伏在地上的黑甲将士没有抬头,沉声回道。
“人呢?”
“跑了!”
“为什么?”
“当时花满楼突然引发了爆炸,引起了巨大的慌乱,我们隐藏在周围的人忙着救人,就”
说着,黑甲将士声音越来越小。
“记得出发前我开始说过什么?”
“不惜一切代价,抓住白酋!”
“那么现在人呢?”
红袍中年语气逐渐严肃,大厅里一时噤若寒蝉。
“我们已经封闭了四门,正在严查中。”
黑甲将士硬着头皮,继续回答道。
红袍中年没有再看黑甲将士,转身看向跪伏的老人。
“长青呢?”
“少爷现在正在后院。”
“把这逆子带上来。”
“老爷不可啊,少爷被花满楼打了一掌,现在身受重伤,还躺在病床上了呢!”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是。”
门口两位兵士听令,立马转身而去。
没一会,一身白衣的颜公子被带了上来。
“颜长青,你可知罪。”
见到颜长青,红袍中年眉头深皱。
“知罪!”颜长青面如死灰。“父亲,所有罪我都认,要打要杀都随你。”
“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这个鬼样子,还像一个七尺男儿吗?”看着面前毫无生气的儿子,颜玉心中恨铁不成钢,怒火止不住的上溢出来。“你要知道,花满楼接近你,是为了天河城的布防图,更是炸死了天河城无数百姓和兵士,这些百姓和兵士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颜长青没有接父亲的话,抬头直视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当年华容父母和宗族是否是您带兵所杀。”
被从来不敢看自己眼神的儿子直视,颜玉有种被违逆的感觉。
“死在我手里的北越贱民无数,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就算是又能怎么样?”
“好,我知道了。”静静的听完父亲说完,颜长青趁着周围不注意,猛的抽出边上侍卫的长剑,架在脖子上。
决然的目光扫过大厅里的所有人。
“华容说的对,阵营不同,没有对错之分,父亲没错,华容也没错,错只错在我和她生在了不一样的阵营,父亲大人,恕长青不孝了。”
说完,挥剑往脖子上一抹,就准备自刎当场。
“少爷,万万不可。”
“公子不要做傻事。”
就在剑刃划过颜长青脖子的前一刹,一根钢针从高椅上的灰袍人手中飞出,径直打在剑身上。
随着‘当’的一声,长剑脱手,被击飞出去落在远处。
一旁的护卫连忙上前按住想要去捡剑的颜长青。
“逆子,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寻死觅活?”
殿上,一直稳坐的颜玉猛然站了起来,神情难看,自己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越国的间谍,要在自己面前自杀,这是颜玉掌管天河郡几十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华容在地下等着我,我不能让她等久了。”
颜长青抬头看向父亲,眼神坚定。
过去的近二十年里,他一直害怕自己严厉的父亲,很多时候,父亲的一声呵斥就能让他后退三步,虽然成年以后父亲很少再呵斥他,但内心的恐惧却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