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冉翎君担忧的眼神,杨木释然一笑:“若是没有答应你,我自然不会蹚这趟浑水,但既然你我有约定在,我又怎么会失约呢?”
杨木从来不是一个圣人,但是冉翎君一路行来做的种种事情,杨木都看在眼里,这一次他或许可以逃走,但心中的亏欠会让他永远无法释怀。
而且杨木现在炼体四层,若是配合着千年灵药,杨木相信只要抓住机会,短时间内绝对可以打筑基修士个措手不及,也并非完全自寻死路。
听到杨木坚定的声音,冉翎君眼神微微湿润。
“可江前辈说的魂宗该怎么办?”
冉翎君既希望杨木坚定帮她,但也不希望杨木真的以身犯险,心中十分纠结。
“你对我还不了解吗?我从来不做完全无把握的事情!”
笑着说完之后,见冉翎君还是还是一脸忧虑,杨木眉头一挑,恶狠狠的说道:“怎么,我像那么容易死的人吗?”
被杨木一逗,冉翎君嫣然一笑,眼中泪光一闪而过。
“如此,前辈我们便告辞了。”见冉翎君恢复正常,杨木转身对钓鱼翁行了一礼。”
“该说你迂腐不堪,还是贪恋红尘呢?”
见杨木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钓鱼翁微微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屋里。
“如你这般喜欢多管闲事以身涉险,就算侥幸活过一两次,仙路漫漫,难道还能一直侥幸下去?”
“前辈教训的是,晚辈铭记于心!”
“哎,你们便自己保重吧。”
钓鱼翁的身影消失在木屋里,杨木再次对着小屋深深一拜,简单的收拾了东西,带着冉翎君向着越国方向快速而去。
许久之后,钓鱼翁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着院子石桌上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储物袋,有些疑惑的拿了起来,神识在其中一扫之后,眼神一凝,望向杨木和冉翎君离开的方向,幽幽一叹。
……
越国境内的平南城外不远处矗立着数座兵营,兵营中时刻有兵士巡逻,周密无间。
傍晚时刻,兵营里都处处透露着紧张却又兴奋气氛。
“颜长青,不是我说你,你实在太过妇人之仁了。”
一个军服粗壮青年提着弓箭走进了一处营房中。
营房里,颜长青正撑在地图边上垂思,不同于过去翩翩少年的模样,此时的颜长青眉宇间多了沉稳,身形也魁梧了三分。
“田力,你来了”
颜长青见到外来的人,脸上了几分笑意。
“并非我妇人之仁,启战本就无奈之举,更何况战争是两国军人之间事,与敌军生死相向无可厚非,但大肆屠戮平民实不可取。”
“北方三郡的惨状,你没有看到吗?多少安莱子民死在越国铁蹄之下,你不是妇人之仁是什么?”
“兵士们心中有恨,可以,但我们不行!”
看着不为所动的颜长青,田力一脸无奈。
当初他参军之后,凭借着猎户出身的敏锐,多次死里逃生,再借助杨木给的药方,一路锤炼身体,几年的时间就有了近千斤之力,军职也从一个小小的斥候到了达了千夫长。
就在马上成为万夫长问将之际,他在的军中空降了一位高官子弟,名为颜长青,据说还是一个举人,对于这样空降的高官子弟田力自然是毫无好感,只是碍于军令不好发作,结果颜长青却先找到了他,主动和他‘切磋’了一场。
‘切磋’之后,在最自信的武力上颜长青力压了他三分,之后田力还发现这位空降的颜长青对于战场的敏锐比他更强,交战时常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后面几次交锋下来,田力对于颜长青也是十分佩服,心中也就渐渐认可了颜长青。
随着战事继续,两人心心相惜之下竟有了些兄弟情谊,时常一起讨论军事。
……
另一处营帐中,木青松和秦成坐在沙盘前面,一脸凝重。
“这一仗打了五年,够久了。”
“只是后面这几年实在太过顺利,实在让人心中担忧啊。”
从半年前开始,平南城就没有进行过反攻,一反常态采取了保守策略,这完全不符合越国过去凶悍的军风。
“是啊,我们派进城的信使,三次全部被杀,越国既不战又不想和谈,实在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真诡异的很!”
不同于外面战士们的微微兴奋,几位将帅们心中都有着担忧,无论是他们记忆,还是所熟知的历史,以及他们父辈传下来的教训,越国人都不是如此这般脆弱。
但是这一次越国兵士的行为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从他们破除雷火之利反攻开始,一切都极为顺利。
一路打到了越国的平南城外,看似一路势如破竹,实际上大部分原因是越国并没有太过抵抗,一触即退,势如破竹的背后实则并没有歼灭到多少越国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