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会接过话茬,问我有什么交换条件,却不料半路杀出程咬金,门外突然冲进几个小混混,领头的正是老鼠的头马——瘦熊,他先向男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斜叼着烟吞云吐雾地叫嚣:“毒蛇晴,你疯了,竟敢打扰鼠哥的贵客!”
我双手穴。进裤袋,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呸!斧头帮里,我和你平起平坐,你带家伙踩过界闯我酒吧,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反过来管上我了!”
“哼,鼠哥下的令,谁打扰他的贵客,就叫谁倒霉,上!把晴姐绑起来!”瘦熊一声令下,几把西瓜刀立即带着寒光向我笼来。
哼,拿着鸡毛当令箭!就在几把西瓜刀举到头顶的那一刻,我身形倏然一动,脚下一低,漂亮的翻身,恻踢,横扫。
顿时——
“哎呦喂。”十几个围上来的小混混被狠狠撂倒,跌坐在瓷砖上。
其中一个不知死活地半躺在地上,手向前伸着,刀尖依旧指着我。我冷笑一声,抓起刀尖反手一扭。顺着刀柄的扭向,一个一百八十斤大汉整个被贴地揪起,翻转过来,面朝地。随后“喀嚓”一声,一条肥大的手臂被整条卸了下,腥红的鲜血混着肥白的脂肪慢慢向外涌。
笑话,要是几个小混混就能摆平我,老娘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毒蛇晴!你残害同门!就不怕以后海垣没你混的地!”瘦熊见我开了荤,双眼赤红,掐息烟头,挥刀就冲了过来。
瘦熊在帮会能和我平起平坐,手下功夫自然也不弱,见他来势汹汹地冲过来,我也不敢轻敌,双手从裤袋抽出,举起一直别在腰间的西瓜刀,迎上。
就在两刀相碰的那一瞬间,黑影一闪,一股巨力凭空横来,擎住了我的西瓜刀,靠,哪个虎口拔牙?正当我探寻这股巨力来自何方时,天塌的凉气,自脚底浸满全身,另一股热热臊臊的气味从不远处传来,瘦熊裤裆处,一滴滴类似尿的液体正往下滴,看到死对头出丑,我本应该笑,却又笑不出声。
拦在我们中间的正是那个一直沉默是金的贵客。只见他食指和中指夹住我的刀身,无名指和四指夹住瘦熊的刀锋。
一人单手擒住两把刀!!!
比我们功夫高的老大不是没有,但他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出乎我们的认识范畴,我开始怀疑,他是国家基因研究所里跑出来的失败品。
瘦熊双腿发软,羞惊交加,已经瘫倒在地。我的背本也开始慢慢驼下去,但转念一想,阿宇还没被救出,我不能怕一个国家基因研究所里跑出来的失败品!
于是,越想,背挺得越直,高昂起下颚,对上他的双眸,赞道:“没想到你不仅有一手辣车,还有一身好功夫!”
他面如止水,仿佛不曾听到我的赞美,食指微微一动,叮,的一声,断了半截的西瓜刀掉落在地,薄唇轻启,淡道:“人在哪。”
“交换条件很简单,你从老鼠那帮我要回阿宇,这女孩,就安然无恙地放回你身边!”我直接忽略他的问题,提出条件。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是道上的基本常识,天底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
他闻言,侧脸,似乎没听懂,用淡蓝的双瞳盯着我,唇角极具讽刺地一勾。紧接着,眼前,微风承着黑袖一闪冲了过来!我慌忙往右侧身避开,古铜色的臂弯从眼角擦边而过,正刚松下一口气,却不料,那划过的臂弯竟宛如灵蛇般中途折回,制住我的胳膊,尖锐的酸痛立即直穴脑髓!!!
痛——!!
再也逞强不住,我双膝一弯,往下跌,在落地的瞬间,忍痛,故意,向后一顷,让屁股先着地,好使自己保持坐姿,而不是跪姿。
在道上混的,第一是面子,第二是魄力!像瘦熊这般当众撒尿,一辈子就只能啃别人的脚底泥。我毒蛇晴决不步他的后尘,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秒,也要保持一拍桌子,怒吼:谁敢动我毒蛇晴,我就轰暴他的头!!这种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