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清的动作很快,兴许看在玉石的面上,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将楼逆的活契讨了过来。
如果可以,凤酌也不想找上凤宁清,可如今她堪堪十三年纪,未曾及笄,就是桃夭阁想要增添下仆这种事都要凤宁清出面才行,是以即便再不想给凤宁清玉石,为了楼逆,她也不得不为之。
她不心疼那点玉石,总归日后还能寻大把大把的,可她觉得膈应。
楼逆察言观色厉害的紧,早从凤酌眉目看出一二,他原本以为凤酌只是想要个小厮,可心里也知道,哪里有人愿意用美玉换下仆的,就是今早去西苑之前,他都还打算着既然凤酌性子率直,又憎恶分明的很,这样的人,只要不触及底线,那便最是好掌控的,也好方便他日后行事。
可当凤酌将那活契放到他手里,并言,他可自行收着。
他心头动过的那点算计,便再无继续的可能了。
不过,规矩总是规矩,他垂眸看着手里的活契,晓得今日不管凤酌是试探还是旁的心思,他断断不能理所当然的收下,是以他拒绝道,“小的是个惯没收拾的,这活契还要劳烦姑娘帮忙妥善安放。”
凤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无表情,良久才皱眉道,“楼逆,你不用试探,我凤酌向来说一不二,这活契你收或不收,亦或转身就撕了也罢,那都不关我事。”
听出凤酌口吻中突然而来的疏离,楼逆捏着活契的手一紧,薄凉的唇角上翘几分,脸上就露出讥诮的神色来,“姑娘让小的糊涂了,姑娘昨日说让小的日后不必以下仆自居,眼下又将活契返还,小的不明白,姑娘让小的来桃夭阁是所谓何?小的自觉伸身上无利让姑娘可图的。”
听闻这话,凤酌眉心皱的更深,这会她才觉得自己欠考虑,她一心想将前世那点恩情还了,从来都不了解楼逆的为人,所以楼逆会这般想,也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