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病初听金发女郎这句问话,很是有些吃惊,惊愕之余却又觉得这句话意境深远,细细地品咋一番,最后竟深深地感到有些佩服了。
短短一句话,不过十个汉字而已,竟然囊括了问候、商榷与巴黎人浪漫的深层关怀,有发票这三个字更是画龙点睛,真正达到了一句顶一万句的无穷魅力。
金发女郎的温馨语言再搭配上缠绵婉转的眼神和表情,让范无病都感到有些心旌动摇,若是真有见过大场面的公务员在场,说不定立刻就从了,或许消费满意之后,还能怀揣发票,跟金发女郎们依依惜别呢。
一句同志,更是让不远万里从中国来到法国探索中法人民之间的传统友谊的有志之士感到无比亲切,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理想,大家虽然语言不通,国籍各异,但是总能够找到灵与肉交流的国际通用方式,嗯,自然不是唱国际歌。
这位金发女郎能以短短一句话就把繁琐的中文含义表达得如此简洁传神,意境深远,更是充满了人文关怀,另对方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果然是言简意赅啊!
自然范无病是严词拒绝了资本主义站街女郎的极力诱惑的,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国家的公民,作为一个深刻地理解了三个代表思想实质的重生青年,作为一个重活了一遍之后依然牢记八荣八耻重要纲领的爱国商人,深入了解资本主义的[***]姓是必要的,但是坚决抵制资本主义腐朽生活方式的侵蚀,也是必要的。
但是范无病下定决心拒绝这些站街女郎的邀请的重要原因,还是杜比的一句话。
“老板,这些个看看热闹就行了,酒店那边儿是提供国际名模出台的,价格也不贵哦,一万美金一晚上,豪华套房的客人还可以打八五折。”杜比在范无病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怎么不早说?没得浪费大家的表情——”范无病也小声责怪道。
杜比耸了耸肩膀,心道你是带着女伴儿来的,我们怎么好意思跟你介绍这种东西啊?如果童小芸怒了,倒霉的可不光是你自己啊,我们也是要遭受池鱼之殃的。
不过范无病的另一个手下桑切斯就歪嘴道,“真是令人惊叹啊!法国的法律制度非常严格,站街女郎也能够提供给客人税务发票,确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哦,范无病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个事情。
跟中国人不同,中国人逃税已经习惯了,火车站附近总有些人兜售增值税发票什么的,也不见警察过来管他们。但是这种事情在法国的话,就要冒很大的风险了。
西方人对税务一词深怀敬畏,税务理念是西方社会和人文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站街女郎提供给客人税务发票,显然是不怎么合乎规矩的。可话又说回来,老马早就说了,当利润达到百分之十的时候,资本家会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资本家就会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一百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他们就敢于冒上绞刑架的危险。
利字当前,连资本家们都是如此不堪,更何况站街女郎了?
身游异乡的公务员们寻欢作乐的资本,是建立在对纳税人的索取之上的,法国站街女郎的快意呻吟,也是由家乡纳税人的血汗来灌润的。
范无病想到此处,不由得扼腕叹息,深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好了,大家自由活动,一个小时以后在这家店的外面集合。”最后范无病对大家说道。
既然是来开眼界的,那么大家还是各自找乐子为好,范无病也不想给他们太久的时间,省得在这种地方惹出什么麻烦来,风月场所,一向就是最容易生事端的地方,他可不希望明天的报纸上面登着自己的一群手下们因为争风吃醋寻欢作乐而上了头条,那样的话,自己的公司可就臭名远扬了。
众人会意,便各自散开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范无病的身手好,安全问题有保障,也就不管他了,这些洋鬼子们经常出入这种场所,自然是游刃有余轻松自如了,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范无病才一转头,就不见了这群手下,不由得笑骂道,“奶奶个熊,都是些衣冠禽兽啊!”
于是范无病走进了场子,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要了杯啤酒,慢慢地边喝边看,那边儿倒是在上演着钢管舞,不能不说,这边儿的真人秀要比看视频的效果好多了,也更清晰。
这时候,一个衣着暴露的金发女郎走到了他的身边,用英语问他,“先生,我能为您跳舞吗?”
范无病看了她一眼,发现长得盘子还挺端正的,就是化妆效果太浓烈了,看身材还是凹凸有致的,于是便点头同意道,“当然可以。”
这家场子还不错,居然还有一对一的表演,大概花费应该是另算的吧,不知道是多少钱,估计总得一百美元左右了,范无病心想也没有几个钱,跳就跳吧。
那女的就在范无病的身边开始跳艳舞,身子扭动着,如同一条发情了的美女蛇一般,还不忘对范无病动手动脚的搔扰一下,拉一下他的衣服领子,或者抚摸一下他的头发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