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随意，倒是和茶楼里的谢姑娘一般无二。</p>
“现下手里没了，下批果子到了我做些送你。”舒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p>
静姝连连点头。</p>
两人聊得正好，没注意到镂空花墙的另一头有个人静默的转了身，动作轻的一点风都掀起。</p>
夜寒川回府，上马，带人出发。</p>
整个过程像没事人一样。</p>
只是马跑得太快，暴露了一点他的情绪。</p>
他不擅长和人相处，更因着自己的毛病从未和哪个姑娘走的近过。</p>
可她放肆而热烈的闯入他的生命，高调的叫嚣着喜欢，等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迈出那一步，却发现她的笑容从来都不只属于他一个。</p>
她同别人也是那样的有说有笑，她还会给别人倒茶。</p>
隔着花墙看不真切，但那男人风度翩翩，又那么早出现在她府里，想来是和她亲近的。</p>
更遑论她还给他倒茶。</p>
思绪卡在这怎么也过不去，总是她笑盈盈给别人添茶的样子，夜寒川捏紧了缰绳，试图将那幅画面从脑海中赶走。</p>
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他自暴自弃的想，他果然是有病，这样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也能揪着不放半天。</p>
谢静姝知道了应该会很讨厌吧。</p>
马越跑越快，带起的风将他的袍脚吹得烈烈作响。</p>
身后的随从只当他查案心切，也跟着飞奔。</p>
那头，长公主府里。</p>
静姝喝完茶，又吃了几块点心垫垫肚子，才问到关键，“如今你拿了自己的卷子，想来能得个不错的官职，可有信儿了？”</p>
“倒是有机会留在京城做个不大不小的官。”舒衍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就是不知道长公主以为我做个什么官合适？”</p>
“这话怎么说？”静姝问。</p>
“长公主府离我常去的那间茶楼挺远的，想来你也不会恰巧连着好几日都去那喝茶，还那么恰巧的坐在了我旁边。”舒衍说到这看了眼静姝，“而且你第一次去就盯着我看，好像生怕我不知道你是来找我的。”</p>
饶是静姝脸皮已经修炼的够厚，此时也难免有些尴尬，她自以为狐狸尾巴藏得好，结果人家一见面就逮着了。</p>
“那你为什么没戳穿我？”</p>
舒衍坦诚道：“我当时还以为是不知何时招惹的桃花，想体面的把你打发了。”</p>
静姝一口点心噎在嗓子里，狼狈的咳了咳。</p>
舒衍体贴的给她递过去一杯茶，继续道：“后来几日我才瞧出不对来，可我又实在好奇你的目的，于是便顺水推舟。”</p>
“那你现在猜到了吗？”静姝问。</p>
“想来是和二殿下有关，当时武试你受了伤闹得沸沸扬扬，我便调查了一下，你近来所有的动作都在针对二殿下。”</p>
“你那时在准备文试吧，还查了我？”</p>
“家父并没有要求我考个状元，随便考考而已。”舒衍露出一个笑来，用平淡的语气说了一句能气死天下士子的话，“不然叫一个商户之子考了状元，天下文人的脸往哪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