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芹看着趴在她大腿上很认真地准备听她赐教的砂谨,嘴角扯了扯,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这家伙小的时候,怎么跟块狗皮膏药似的?听人家说话还要粘上大腿?
“姐姐,你不是说要跟我讲事情吗?怎么一直在那里扮鬼脸啊?”美美地看着丁芹脸颊抽筋了好久却始终蹦不出一个字,砂谨有点昏昏欲睡了。
“那个,呃……”理了理思绪,终于决定假装无视,丁芹换上一张笑眯眯逗幼儿园小朋友的脸,“小,小凌儿,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嗯,伯伯说我受伤了,是你们两个在半路上把我救回来的!”.
汗,这死医圣居然敢混淆视听!明明他们两个都是她丁芹从半路上捡回来了,只不过一个是捡回来疗伤,一个是捡回来治伤的而已。
“嗯,好吧。”算了,就顺着那老头子的意思吧,“那么,你是怎么受伤的你知道吗?”
问到这儿,丁芹留意到砂谨的神色一暗,有点委屈地咬着下唇,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丁芹。原本那双似乎没有夹杂半点尘埃的大眼睛里,虽不尽是懂事,但也有年少飞扬的神采,可是此刻,丁芹却透过他的眼睛,隐约能窥见点滴隐藏的忧伤。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能让一个才是“六岁”的孩子,便懂得将真正的情绪隐起?是的,丁芹确信,他隐藏地不只是忧伤,甚至是他所有的情绪,因为从他起床的第一个微笑开始,尽管美丽,却没有生命,没有生命的微笑,都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