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点想吃什么口?”她忽然再不提及那个名字,心有虚,便敛笑而问,“我差人去备。.WenXue”
闻人越果真仔细念想了番,挑眉笑着:“早就想吃姐姐做的蜜枣饯。”
“你啊。我说怎么又给我配萧,又是画眉,原道是嘴巴里馋了甜味了。”延陵易一指戳了他脑门,逗趣着,身子偏转抬了一角帷,冲着外间吩咐:“要小厨房旁备了枣泥枣肉、竹筒子和白术、薄荷叶还有香粉。”
外堂静了好一会儿,终听忠儿的声音闷闷逼入:“主子,明儿是初八,今夜里不当用甜腻。”
“初八啊。”延陵易重喃了声,这才抱歉地看了眼闻人越,“瞧咱乐呵的忘了时候,过了明后的,姐姐再做给你。”
“又换血啊。”闻人越覆了轻眸,一袖子扯上自己腕臂,上月里碗大的伤口印子还未退下,紫红的骇人,即是要添新的了。
延陵易只微瞥了一眼,再不肯看下去,以手盖住,轻抚着道:“还痛着?”
“早就不痛了。”闻人越猛地释下,宽慰一笑,“我知道,这是为了越儿的身子,既是救命的事,再痛也不痛了。”
“忍忍,再忍忍。”她拥住他,能触及到的尽是他的气息,他温良香软的身子。只他的地方,无论多寒,她都不冷,“对不起,越儿。”
江洲又起了风,渔火星点,连绵出一纵烟笼迷色。泛舟于洲湖之上,人之心境总要比陆上沉定。船舱内两位老蓑借着昏黄的油灯下棋,棋盘落子皆是斑驳,黑子磨旧了发白,白子熏染了落黑。
着了一身灰黑蓑衣帽的老翁抬指轻敲了盘沿,嘴角轻轻一撇:“那场戏…演得够真,险些蒙了我。”
“一般般。”其对面胡须皆白的人应上。
“如若演不下去,怎么办?”
“我不会演没前景的戏。”
“我还真有些看不懂你。”老翁抬了眸子,直逼向对方,“既然不是想要那个位置,为什么还要和那女人扯上关联?打着自己女人的名号硬闯尚书台,除了于她人前做戏,你要的还有什么?”照着那女人的眼线,她定会知道当日他前去是为了救自己,若以此收买了自己女人的心,是好,然出了任何差错,这代价都是大了些。
“澹台,你看人的眼光还是差了些。”白须老者笑弯了眉眼,“那个女人…是关乎社稷安危,我大郢江山稳与不稳,躲不开她的念闪。皇上绝不可在此时动了她,一棋不稳,满盘皆输。能将奸佞的嘴脸做的如此张扬,她必是有成竹在胸。如今时机不善,稳住她,才是稳住天下。若说我是否存了别的念想,不瞒你,恰也有。只不过是想去看看你那尚书台可还干净不?”
“那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