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一切事情传回玄冥宫,柳豫等人就被命令回返,诉说情形。寒冥殿中,除了唯一没有露过面的沧溟,其余四位玄尊分别坐在两侧,广冥则位居正中宝座,殿内尚有几人,分别是柳豫、赵广财以及几个外门弟子。
此时殿内众人的神情都很严肃,只因一夜之间,死了几十个外门弟子,这件事情,算得上大了!广冥首先对着几位玄尊说道:“昨日发生之事,大家想必都知道了,不过个中详情,却还要请几位门人说一说。”
他这一说,就算开始会议决策,只见灵药子满脸气闷,似乎无法忍受,便怒哼了一声,不过也又没有开口,还在观看着。再看他身旁坐着的枯枫,神色低沉,双手环抱,不再如平时那般悠然,单从外表看来,他和灵药子都不相信昨夜之事出自袁西望手笔,然而,又无可奈何。
这时,就见柳豫走前一步,略作躬身,说道:“见过宗主以及各位师叔师伯,昨日突生变故,就是那个与我一同受罚的袁西望所为!”
灵药子一听柳豫说话,便暴怒而起,说道:“你放屁,西望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打死我也不信。”
冷云见状,立刻起身劝阻道:“师兄,我徒儿尚且没有把话说完,你身为玄尊,莫要有失礼数?!”
灵药子依旧是怒火不消,却被旁边枯枫轻轻拉住,坐回椅子上,无奈之下,又怒瞪冷云一眼。
待这几位玄尊安坐好,柳豫才继续说道:“弟子在昨日,无意间窥见那袁西望和一只妖怪为伍,便要诛杀妖魔,可惜弟子被封住了修为,不是其敌手,故而一路跑回洞天,寻求帮忙。那袁西望不听劝解,恼羞成怒,便大开杀戒,后来,一场大战,同门死伤多人,而袁西望却给妖怪救走了。”
赵广财先是偷偷看了枯枫一眼,竟没从他脸上看见任何表情,略有些奇怪,就按照和柳豫的约定,上前补充道:“我是听见打斗声才出去的,那时候已经死了好些人,我亲眼看见袁西望施展的法诀怪异无比,绝非本门所有,我想他应该早有预谋才混进本派的。”
旁边几名外门弟子又相继证实,广冥才道:“情形如此,山下还有多人亲身参与了昨夜的斗争,可以作证,那么,如何处理此事,诸位玄尊可有建议?”
冷云最先讲话,毫不留情地说道:“宗主,既然是妖邪之人胆敢屠杀我派弟子,那就只有诛杀一途,绝无情面可讲。”
灵药子听到这话,立刻暴跳而起,指着冷云说道:“冷云,你给我闭嘴,此事疑点甚多,怎能轻易下令追杀?!”
冷云看了看灵药子,略有些不快,但还是好言劝道:“药师兄,你也怕是被那袁西望给骗了,如今这事也非我弟子柳豫一人说来,而是众多弟子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的?!”
这样一说,灵药子也无法辩驳,正在着急之际,却听广冥说道:“弟子伤亡已是实情,我知师兄对那袁西望青睐有加,其中也许还有误会,不过,单单屠杀同门一罪,就是难以饶恕。”
他这样一说,灵药子不由大惊,而这个时候,枯枫开口了,他态度沉然地说道:“广师兄,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这位柳师侄。”向来称广冥为“广老板”的枯枫,此时居然开口叫师兄,可见他是有多么慎重了。
广冥闻言,也是惊讶,就道:“师弟请问。”说完,就看见枯枫缓缓站起,走到柳豫面前,以一种十分低沉的语气问道:“柳师侄,你说袁西望与妖孽为伍,是你亲眼所见吗?”
柳豫面对枯枫质问,略有忐忑,却还是流畅答道:“回禀师叔,确实是弟子亲眼所见。”
枯枫依旧面无表情,气势森然,再问道:“据说昨夜是晚间出事,袁西望在玄冰洞天东头受罚,与你并不在一处,你为何会去那里?”
柳豫神情略有些惊惧,忙道:“那袁西望即将拜在师叔门下,弟子是本着同门情谊,想找他回洞天里休息,谁知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之后事情,都是众人亲眼见证,绝无丝毫作假!”他这样一说,却暗指枯枫偏袒,冷云闻言便道:“枯枫,你莫要太过分,此事证据确凿,你还想为那小子狡辩?!”
枯枫听到这话,原本想要套些蛛丝马迹的心思顿时没了,怒上心头,一贯嬉笑的他,颜色又寒了数分,沉声道:“我,问完了!”
广冥见状,面露无奈之色,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就发出冥杀令,抓捕那袁西望吧,如若可以,还是生擒回来。”
他这一说,冷云立刻答道:“谨遵宗主谕令。”便往外走去。
柳豫随着离开,心中却无比得意:“如此一来,袁西望必死无疑了!而且,我得了那太阴寒魄,将来这寒冥道中,还有谁能是我敌手?!”
灵药子此时更气,就要和广冥争辩几句,却被枯枫拉着离开了,来到外面,灵药子急道:“枯枫,你干什么拉着我,广冥那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种事情,可以轻易下冥杀令吗?!”
枯枫苦笑一声,又小声说道:“大师兄,广师兄也是身在其位,无可奈何,这回派中弟子殒命,若不下重令,难以服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