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这时又将头转向郭嵩焘身边的许景澄,又是位不下于郭嵩焘的外交家。</p>
历史上1892年,沙俄出兵惜占帕米:里中国领土。双方军队沿岭对峙。许景澄被清政府派为谈判代表,据理驳斥沙俄侵略行径,使俄军企图没有得逞。</p>
1898年,意大利拟强占浙江三门湾:一次使其未能得逞。1899年,义和团运动兴起时,许景澄与徐用仪、曾力图阻止义和团驻京,却因此得罪了慈禧太后,结果以“任意妄奏”、“语多离间”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与徐用义,袁昶一起被杀于北京。</p>
相传许景澄被判时,担任京师大学堂总教习的他犹以京师大学堂经费为念,取来存于俄国银行的四十万两办学经费银子的存折,交给朝廷,嘱咐防止外国人赖帐,然后毅然就刑。方怀还记得,自己前世在杭州读书时还参拜过西湖湖畔那和“岳庙”并排的的“三忠祠”,许景澄那仰面赴刑的样子还牢牢刻在方怀心里。</p>
“我大清与英国在缅甸的一战,不仅关系着我大清的国运,同样也与世界今后的走向大有关系。除了俄国,德国和美国也是我大清要竭力交好的,最少不能让其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德国已有李丹崖,美国我意派绣筠前去,你看如何?”</p>
许景澄闻言突然跪倒在地道:“多谢皇上厚爱。但臣以为实不应再与英国扩大战事,英人国势百倍于我,俄、美、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俄国对我大清窥伺之心不在英人之下,美国国势微、不堪为倚,德国摇摆不定、其心难测,此三者均不足为凭,胜时或能与我大清相近。但若我大清失败,只恐反遭其祸,至关紧要之处还是要靠我大清自己出力。请皇上三思。”</p>
方怀看着许景澄黑黝黝的脸膛摇摇头,历史上这个家伙在德国出使时。为了勘验接收在德国建造地“定远”等舰。曾一连几十天扎在德国造船厂学习造船知识,甚至撰成《外国师船表》,果然是较汁的很。</p>
方怀还没有话,旁边有一个身影翻身跪倒道:“许大人之言臣附议。”</p>
方怀目光扫去。原来是薛福成。在他前世生活的那个空间,薛福成是与郑观应并列的两大维新大家,他提出“纠众智以为智、众能以为能、众财以为财,求新法以致富强、选贤能以任庶事、造机器以便制造”的二十一条“养民最要之新法”影响了后来康有为、孙中山的思想。而他主张中国必须进行大的改良的《筹洋刍议》一书也是和《盛世危言》同样重量级的著作。</p>
“启禀皇上,我大清自与法人一战而胜之,西人已不敢再视我大清。臣以为。只要我大清心周旋。保十来年时间和平还是做得到地。有此时间。我大清便可对内革除弊病,对外学习洋人先进之科学、政法。使我大清国力真正强盛起来,到时再根据西方局势,或晓之以理,或用之以兵收回缅甸也不为迟,此臣肺腑之言,望皇上三思,我大清实难与英人相抗。”</p>
盛宣怀目光尴尬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许景澄和薛福成,皇上的意思现在都已经搞清了,不但没有把自己赶尽杀绝,看样子还有重用的架式,这时候顺着皇上地意就是,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朝廷怎么做最后还不是皇上的算。可是这两个人明明知道皇上主战,还要在这里大放厥词。</p>
果然,方怀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眼神淡淡地扫了一圈道:“你们谁还有主和的?”</p>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书生一声不吭走出来,跪在薛福成旁边。方怀一看,赫然是周馥,起周馥或许有人不熟悉,但他地儿子却大大有名,乃是与张并称“南张北周”的周学熙。在李鸿章的幕府里,周馥可以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不过却也是最踏踏实实、任劳任怨地一个。</p>
在方怀心里的评价中,下面站着的六人俱是一时之选,但多是方面地人才,只有薛福成和周馥任事全面,不过两人又有所不同。薛福成是和郑观应一样将来可以出阁入相地人才,若不是历史上他因积劳成疾而早逝,戌戌变法由他主持地话,绝对要比尚空谈的康有为、梁启好得多。薛福成是那种对大事有天生嗅觉地人,历史上对国际形势的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