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峰显然不信，说道：“没找关系？你没找的话庭审何至于进行得如此顺利？”</p>
“顺利……不好吗？”肖毅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p>
“好，那是对你好，对我就是侮辱！”边峰的声调又提了上来。</p>
白宗俭赶紧走到他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兄弟，有话慢慢说，慢慢说。”</p>
边峰再次用力闭了闭眼睛，睁开后说道：“今天的庭审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得都不太正常，好多本应该……本应该……算了，我不说你也懂。”</p>
他说道这里，突然不再往下说，但肖毅已经猜出了他的意思了。</p>
“你的意思是说，我走了法官的关系？法官才对我网开一面，即便没有你那一箱子材料，我这个官司也能打赢？所以才辱没了你的专业技巧和专业能力？是不是这样？”</p>
边峰理直气壮地说道：“算你还聪明，没错，就是这样！”</p>
肖毅说：“我肖毅向天发誓，这个案子我只找过你一个人，除此之外，我要是再找了任何其他人，我肖毅不得好死！”</p>
“混蛋，说那干嘛？”一边的王川捶了肖毅一拳。</p>
肖毅说：“我不说这个他能信吗？”</p>
哪知，边峰却说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信了？”</p>
边峰虽然嘴上说不信，但口气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武断、强硬了。</p>
肖毅委屈地说：“信不信是你的事，你说的那些我根本就没做过，我如果真有这么硬的关系，还找律师干嘛？找了律师还那么费事干嘛？我看你真是莫名其妙！”</p>
边峰说：“你说什么都不能打消我心中的疑虑，因为今天就是太顺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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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宗俭说：“老边，你看法庭上的事我不懂，你这样指责他有什么根据吗？”</p>
“根据就是……”</p>
话到嘴边，边峰再一次戛然而止，也许，有些话，他不好明说，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即便是在好朋友面前，也不能妄议法庭的人和事，更不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信口开河，这是他多年秉承的职业守则。</p>
他想了想，变了方式说：“有些事情，不用根据，别忘了，法庭上的事，我见得比你们多，我就闭着眼睛闻味儿都能闻出个大概齐，所以，不要向我要什么根据。”</p>
白宗俭似乎有些明白，但他还是说道：“如果没有你车上那一大箱子的材料，案子不会赢得这么顺利，是你前期工作做得扎实、有效，法官才判咱们胜诉。”</p>
“你拉倒吧？要是早知道这个官司是这样的结局，你给他找我干嘛？找个十八线小律师就办了，还要我干嘛？”</p>
至此，肖毅完全明白了边峰发火的原因了。</p>
他走近边峰，说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没有找过任何人，法院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之前也没求过任何人，如果我想通过关系完成对自己的救赎，我可能不会打这个官司，这个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应该理解。”</p>
边峰想说什么，却叹了一口气，说道：“肖毅，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真的，好了，咱们不抬杠了，总之，我就跟一个气功大师一样，运足了力气，哪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可笑，太可笑了——”</p>
边峰说完，扭过身，快步走向他的车，一脚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p>
看着忿忿离开的边峰，肖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p>
本该是值得庆贺的事，被边峰这么一闹，闹得肖毅没有了任何喜悦的心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