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结束,街上只有一些卖萝卜的小贩惬意地数着钱,路边公共汽车上乘客寥寥,我们几个在河北大街上逛荡。而那些热闹的场面只能在回忆里飘荡。
此后的日子里,猴子像打了鸡血,整天拉着我泡在燕盛网吧,疯狂地弄着asp。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见他如此用心在学习上,从简单的留言表到新闻发布不懂就问,不用说那是在梅总不在的时候。
付出就会有回报,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努力了,总是会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和猴子整天用功,没日没夜的混在网吧。深深地感动了梅总。他不止一次满意地对自己说:“哎!瞧咱这眼光,看中的人绝对错不了,那用功的劲儿啊……”当然他说的时候也一定是我们不在的时候。
虽然我无法得知梅总真真切切对我们的看法与褒奖,但一段时间的努力后,我渐渐悟出一个道理,成功和结果固然重要,而过程也同样精彩引人深思,而这也是人们常常忽略的东西,就像我每天会路过几级阶梯,知道并没多高,却没数过有多少级。
我们一直忽略了很多体验的幸福!
通过这件事,我发觉,有时候成果抑或是彼岸往往就在一咬牙的过程中。
终于几天下来,猴子基本可以独立编写调试部分关键程序了。那天当最后一段程序执行成功,他狠狠地抱住我,却没有兴奋的叫起来。我知道经过磨砺后的猴子成熟、内敛了,这让我看到眼里感觉很是欣慰。只是他那一脸闪着光的疙瘩仍很纯真,仿佛在说:
“操!我他妈就是个天才!!!”
我看着猴子那一脸的喜悦与纯真,慢慢地,终于明白:
好一只单细胞动物,他……他开始进化了!
而那个丑女汪晓林隔三岔五的翻墙出校,却很少见她脸上淤青,或许是摔出经验来了。这几次抓住了要点,不再用头着陆吧。
但不变地是。她依旧一副高高在上地尊容。不懂技术却喜欢对我和猴子挑三检四。指手画脚。我们忍无可忍。矛盾终于在一天下午爆发!
起因是我们学得累了、浑身疲惫无力。委顿到眼皮沉重。连起身或是坐下都会觉得是浩大地一项移山工程。于是在我提议下。俩人一起联机打cs。想借机轻松一下。恰遇汪晓林翻墙来燕盛。见我们玩游戏。不问青红皂白。猪脸一沉。破口大骂:
“瞧瞧们梅总聘请你们是来这玩游戏地吗?好好地工作不干。在这游戏!”
她双手叉在丰腴地腰上、怒目圆瞪。见我们仍旧对着屏幕狂战。更是怒不可歇。鱼眼中充满了那种惯用地鄙夷之色。轻蔑地哼着鼻音:
“哼!我早就说了。在燕大没混个一官半职地。屁都不是。尤其是你们这种整天只知道玩游戏、打架、谈恋爱地垃圾。拿着父母地血汗钱在这浪费青春。你们不仅欺骗父母、欺骗教师、欺骗学校、更欺骗了你们自己。说白了。你们就是一群不知所谓地窝囊废!”
我和猴子起初带着耳机。嘴里依旧有说有笑。可怜地汪晓林被无视了。
为此她猛地拍打显示器,我懒洋洋地摘掉耳机,斜眼看着她:
“别以为弄了个什么破江湖网站就神气十足了。有什么啊?真看不起你们!”丑女明显把声音放低了。
我扭头看了旁边的猴子一眼。cs已经关掉了,他仍盯着屏幕,面对汪晓林的侮骂,他没有表现出我所想象的愤怒之情,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在深思,为此我非常讶然!有点吃惊。
随后疑惑地看着汪晓林:
“我操没犯病吧?脑子翻墙时候摔傻了啊?我从不认为做了个网站有什么好神气的,但至少这是凭真本事做的,不像某些人。天天以学生会干部自居,出了一本书就是天才了?还不知道那些是靠什么方法得来的呢……学生会干部?牛比吗?以后甭跟我提什么学生会,校长来,我照样不尿他!对了,文耀里街边那个公厕经常没纸,你看,你书要是卖不出去,不如给我点,我去造福下文耀里的人民……”
汪晓林大怒。声音提高了几倍。为避免看到那种令人厌恶地丑脸。我始终双眼紧盯着屏幕,但通过那声音及语调。我可以想像那张鼻孔朝天、气指使的嘴脸,估计她要想再把头往后稍微一仰,非把脖子给扭断不可:
“哼醒吧!你们只是学校的极小数,整天偏离主流,天天混在阴暗地角落,没有阳光,几个人看似好得和一个人一样,动不动还以流氓自居,你们来大学干什么的?哼!我只求你们以后去社会混,千万别说你们是燕大的,我丢不起那人!”
我大怒,一边挡在猴子面前,生怕猴子一凳子砸出她猪脑。另一边大骂:
“流氓怎么了?总比你这样装比的好!你猪嘴还能吐出点人类语言吗?打架怎么了?专打这种嘴贱的,现在社会嘴贱的真多,这不今儿又遇到一个。说到欺骗,那怎么骗也比不上那连自己都骗的人,你清醒点看自己,其实我只能看出你是个傻比,别的丝毫没发现。最后我求你----长得难看就别总在人眼前晃。我们不想减肥!还别拿着鸡毛当令箭,猪鼻子插大葱,狗拿耗子,对你上面的天天舔腚,对下面就牛b烘烘,以后再犯贱别怪我当着人不给你脸啊!”说完一拳砸向到旁边电脑桌上。
叫我难忘地一幕发生了,猴子拉住我,并没有举凳子,而是铁青着脸,拉着我默默地下了楼。
很多年后,猴子回忆当时很生气,却不知道说什么。汪晓林最后的话,叫他无地自容,他觉得那丑女还是有点才的,可以不用板砖就把他拍出个脑震荡。甚至震撼了全身上下。
梅总为了和解关系,做东请我们三人吃饭。我慢慢咽下碗里最后的几粒米,斜眼望了下丑女,她正怒气冲冲地用舌头把粘在嘴上的一个饭粒舔起来,随后狠狠地吐到桌上,再用筷子捻个粉碎。我看得一时激动没控制好。一个喷嚏顺势将刚进嘴的那几颗倒霉的米粒喷到了丑女的脸上,大战一触即发。王总慌忙阻止,连连相劝。挥手又上了一件啤酒。一瓶下肚开始对我与丑女之间的矛盾大肆赞赏,为此他举出两个理由:
第一、一个好团队没有是不行地。第二、一个好的团队没有争吵是不会进步的。而至于猴子那晚犹如老赵俯体,静静地陪着王总无声的喝着。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和丑女把梅总心里想的优秀团队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晚我和猴子沿着文耀里那条破旧地胡同回家。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四周静得可怕,忽然脚下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奇特的怪声,巢穴凉房的屋脊上,那只大黑猫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掠过屋顶走过。
此后地日子由于梅总与燕盛老板因租金问题没有谈妥。加之学校封着所谓地大部队也出不来,即使出来,网吧也要营业啊。于是暂时本部离开了燕盛。并通知我们。等学校解禁,再从长计议……
于是大家最终又回到天天泡巢穴的日子,可猴子还是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