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占天时,不占人和。上一次大京都事件中,季家如果不是内耗过于严重,也不会惨败至此。
“我将他的这柄剑拿过来,是替他找一个很好的清理内部的借口和理由。比如说今天的那个余伯,明显和季良才就不是一条心。而那个季家二少就更离谱。
将龙首棍里剑送给李云天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想瞒肯定是瞒不住。季家的有心人自然会借机生事。
而这些借机生事的人,相信会很快便被拉到季良才的黑名单之中。
”除此而外呢?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可能性?”
“如此你来判断,你觉得别的可能性的概率是多少?”
谭政委语塞。如果她换位思考,从季良才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便能发现季家已经到了不整不可的地步。
堂堂季家二少,素质低劣至此,难道真的说没有一点原因?
“先不说这把剑,如果季良才想要搞肃清,办法多的是,为什么会一定要选择我们?”
“因为季良才想借我们的手,架住黄家!没有黄家的牵制,他搞起肃清的效果便会很快见效。”
这便是世族人家需要共同面对的悲哀。
一个大家族必定会有很多的小圈子,这一个个小圈子各代表了一股走势和利益。如果没有一个强力且能镇鬼的人当家主,这世族分崩离析恐怕也只不过是早迟之间的事。
“拿了别人的剑,再被别人当枪使。这很公正嘛。”谭政委笑了起来。
李云天能在拿到龙首棍里剑时,便想好了这一切,不愧为当世家主之名。
“我还以为你要提点意见啥的,这次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李云天问谭政委。
谭政委一笑,道:“老李,你真正拿主意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没有站在你这一边?不说现在,就算是在那些受苦受难的日子里,我也从来没有扯过你的后腿。”
李云天突然心下一动。有很多的细节都这么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之中理所当然的被忽略掉。想想谭政委还在家当姑娘时,便能卷起包裹千里寻人,而后又一起风雨同舟了几十年。
这一晃眼之间,不知不觉都已经走到了今天。回头再看,老了,一辈子,就这么过来了。那些年那些事那些生死相随的往昔,其实感觉远没有别人理解的那么深。
那只是一种生活,一种生存的状态。
再想想叶霄和那位客家姑娘的一生,想想叶霄自那位客家姑娘身殒之后,守身到现在的情形;有了对比,再看看眼前白发银丝的老伴,李云天忽的升出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
“老谭,辛苦了!”李云天说出了这五个字后,抬脚闪身就走。
这话对着熟的不能再熟的谭政委说,还真不是那么好开口。谭政委看着李云天逃也似前面急走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一辈子,其实就算你不说,心意我又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