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带着蝶仙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任明启夫妻也面露尴尬之色,想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今天苏灿开口就要五千万的诊费,实在是把任明启的面子一扫而尽。蔡荷香坐在任明启的身边,眼神里很有些寞落,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苏灿大兄弟不是这样爱财如命的人。
不过既然人家医生开了口,任明启也没办法。夫妻俩对视一眼,面露愁容。本来任明启打算自己垫付老爷子的医药费的,以博取老爷子的好感,然后吹嘘一番自己和神医的关系,就说对方没要诊费,以抬高自己的身价。在他们夫妻事先的预测里,这次苏灿收费,至多一两百万罢了,这点钱他们夫妻还能拿得出。但是苏灿现在开价五千万,可就不是小数目了。
至于任开化后来与苏灿单独交谈时,把医药费赖去了四千九百九十九点五万的事儿,任明启夫妻可不知道。
车子驶出最后一道岗亭时,蔡荷香咳了一声,从前座上回过头来,含糊着道:“大兄弟。你刚才说的医药费,我们会准备的,不过……”
看着蔡大姐眼神里失落和陌生,苏灿心想,今天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毕竟这个蔡大姐,是个难得的直肠子,亲切的好像邻家大妈,一点大户人家的傲气都没有。以前在塔山,她在酒桌上逼着她老公批条子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哈哈……。”苏灿眼珠一转,大笑道:“蔡大姐真以为我这么爱财”
“哦,我不是这意思,收点诊费也是应该的,毕竟这么远的把你请到这里。”蔡荷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心里想,不爱财,却又为什么要五千万
苏灿嘻嘻一笑,道:“任大哥可知道,我为什么开口就要五千万”
“这个,这个……,”任明启尴尬地笑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却在牢搔,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的心思
“蝶仙可知道原因”苏灿故弄玄虚,看着蝶仙道。
蝶仙摇头:“不知道啊,师父。”
苏灿嘿嘿一笑,道:“医术一道深不可测,有些病,其实可以不药而医的。蝶仙,以后还要多揣摩啊。任老爷子在床上已经躺了三天,体内经脉难免阻塞。我狮子大开口吓他一跳,他的情绪一激动,肝火旺而心脉开,所有经脉就会活跃起来。这样,以后的治疗,将会事半功倍。关于诊金,我后来已经和任老爷子谈妥了,五千块而已。想必这点钱,老爷子还是有的。”
蔡荷香茅塞顿开,满脸的愁云和疑惑丢得一干二净,鼓掌大笑:“我就说了吧,苏大兄弟不是那种爱财如命的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神医啊!今天我们可开了眼界!哎呀,真是神医,啧啧……。”
这番鬼话,只是苏灿给任明启一个台阶而已。蒙过蔡荷香没问题,但是蝶仙和任明启却都是半信半疑。只是蝶仙不敢质疑师父的论断,而任明启虽然怀疑,但是现在有了台阶可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哪里还敢说其他闲话
“苏兄弟,难怪说隔行如隔山。真没想到,我们九鼎国的中医文化,竟然这般深奥入微,实在佩服。”任明启装作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连连奉承道。
众人欢声笑语,一扫刚才的沉闷与尴尬,不大工夫,回到了中午吃饭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