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皆静,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孙昊,然后又期待的望向那位中年人,希望中年人能说句话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驳倒。
然而中年人却沉默了,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驳。
毫无疑问,孙昊是在胡搅蛮缠,并不是真正的在讲道理,只不过他能怎样,拿公司来说事?坦白说,这公司是白振宇兄弟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一步一步发展起来的,而孙昊才二十出头,拿这个事情出来不是摆明给孙昊打击的机会么,画虎不成反类犬。
谁都知道,这个社会是有身份区别的,阶级划分也非常明显,但这却是潜在的一种社会现象,而不能剖开了说,否则就站不住理。孙昊逮到一个发言的机会,将这个事情说得如此细致,分明就不给他任何发挥的空间。
能怎么反驳,难不成以辈份来论尊卑?开什么玩笑,如果是白兴化来和孙昊胡扯倒是没什么,他站出来本来就是以大压小,现在又被孙昊往死角逼,再纠缠下去他都觉得没脸面。
“这个小子,果然是个谈业务的料,这张利嘴……”
中年人恨得牙痒痒,他明白如果再继续,他的脸会丢得更大,不如就此收手。只不过这个台阶不好下啊,他如果不能帮家族找回场子,哪来的威望?到时候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
于是他只好强撑面皮,咳了一声,正打算扯些有的没有,却只见孙昊突然向他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说的话太失礼了,希望小白叔不要怪罪。”孙昊的态度显得十分诚恳,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家不要在意我的胡言乱语,坏了气氛,该吃吃,该喝喝,就不用刻意招待我们了,我们自便好了。”
打一棒子也得给颗甜枣,让对方好下台,这个道理孙昊早在吃奶的时候就懂了,做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反正气也出了,心情也变好了,鞠个躬又怎么了,对方是长辈,这并不吃亏。
只不过众人却是听得直翻白眼,好家伙,虽然是在道歉,怎么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还让大家不要招待他。谁他妈想招待你啊,你怎么还不滚?而且这气氛明明就是你破坏的好么,还让大家不要坏了气氛,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忒无耻了。
不过这话不好说出来,毕竟他们的气焰被孙昊气势磅礴的一席话给灭得渣都不剩,甚至觉得站在孙昊的面前反倒是他们矮了一截,真是活见鬼了。
至于现在嘛,只有借着这个机会下台阶了,还能怎么样?
所以中年人冷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
仅此一句,不再多说。而其他人虽然都在抱怨,但却只是无意义的抱怨,算是一种发泄,至于继续找事的人,那是再无一个。
石头在旁边看得暗惊,上次孙昊在刘总面前因为有求于人所以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强势,但此时却是气焰冲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说话那语气,把人家公司的高层领导都当孩子一样教育,偏偏对方还不好发作,这胆识,这能耐,不得不服啊。
“我得学着点。”石头暗里下定决心,只要把孙昊这本事学到手,走遍天下都不怕。
白振宇站在那里都看傻了,他之前是真的担心孙昊一旦发作,将会是不可收拾的局面,但现在居然没什么大事!
“原来他的收敛,就是指这个?”
白振宇觉得日了犬,这小子的思维模式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能有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至少没有闹起来,还有缓和的余地。
而他所想的也正是孙昊所想,他事前并不曾料到会是什么结果,属于大脑发热就拿人开炮,根本收不住。不过还好,只要他还能坐在这里,就可以达成目的,只是白雪芩怎么还不出现?
孙昊不由抬眼看了下楼上,白雪芩该不会被软禁了吧?
“你小子,到底想搞什么!”
白振宇已经没心思去招待客人了,走到孙昊的身份,咬牙切齿的小声斥道。
虽然结果看起来并非不可收拾,但孙昊这态度还是有问题,怎么就不识好歹呢,真是枉费他的一番好意。
“白叔,不是我无礼,实在是欺人太甚啊。”孙昊一脸无奈,似乎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捏的软柿子,吕绍雄我都敢打得头破血流,更何况这些人?如果他们不把态度摆低点,我不知道该怎么打交道。”
“你把吕绍雄打了?”白振宇一惊,恍然道:“原来上次在武汉,他的伤是你干的?”
“不然呢。”
“你小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