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进卫一口气说完后,心知不能给这些朝堂上的人有缓气的机会,不说这么多人对自己一个。光这些人中随便一个人的智商,恐怕都不是自己能随便对付得了的。现在只是一下被自己镇住了而已。于是,赶紧向崇祯皇帝说道:“陛下,臣不想与这等酸儒作此口舌之争,臣回去准备整理一些见闻,供陛下御览。”
崇祯皇帝心里笑翻了天,连忙道:“好,好,钟师傅去忙吧。”
钟进卫当下不再理会两旁的文武百官,大踏步地出殿而去。
高捷这个时候,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想了招数,想再争个面子回来,没想钟进卫却走了。这好比憋了口气,正准备举重,没想一股气却从下面xie了,重量一下压回自己身上,当下感觉胸闷难挡,却也没吐血,直接晕倒在地了。
温体仁在前面看得直摇头,一大把年纪了,心胸还如此之小,真是自讨苦吃。
大殿一阵忙乱,抬的抬,拖的拖,把高捷给清理出去了。
趁着底下的热闹劲,崇祯皇帝用眼睛给站在最前面的内阁首辅韩爌示意。
韩爌知道轮到自己上场了,轻轻的咳了下,然后出声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阁老请说。”
“臣已六十有七,年老体衰,老眼昏花,最近常常白日瞌睡,精神不济,臣已不能为陛下分忧,这是臣的辞呈,望准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一听内阁首辅韩爌说要告老还乡,所有的人马上把注意力集中了起来,不再关注钟进卫的八卦,也不再议论高捷的破事。
崇祯皇帝接过转递过来的辞呈后,翻开假装看了看,然后关切的说道:“阁老可否回去休息几日,身体好转后再来当值?”
“臣知自家身子,却已不能理事了。望陛下恩准。”
崇祯皇帝也就不再客套了,直接说道:“如若阁老归去,内阁就少一辅臣,阁老可有中意之人推荐?”
圣上是让自己来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啊,下面的话一出口,还不被那些有意内阁的人给恨死。不过昨日已经议定了,为了自己的身家,就只有配合崇祯皇帝了。
想到这里,转身看了看在下侧做菩萨状的温体仁后,回奏道:“陛下,臣以为礼部尚书温体仁,清廉自律,才智敏捷,敢做敢为,能当大任。”
大殿一下就嗡嗡的响成一片,这韩爌什么时候跟温体仁混到一块去了,前些日子还暗示温体仁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排挤掉他,怎么一眨眼就变了。
崇祯皇帝想着快刀斩乱麻,赶紧说道:“温卿也有救驾之功,朕一直未赏,今首辅荐其入阁,诸臣工可有异议?”
吏部给事中,也是韩爌的门生,昨晚为了顺利脱身,特意事先和自己的学生有过沟通,现在第一时间闪身出来道:“首辅所言极是,臣附议。”
群臣一下被打个措施不及,连忙互相沟通了起来,底下又响起了嗡嗡声。
崇祯皇帝不得不提高音量道:“如果哪位觉得自己比温体仁还清廉自律的,不妨站出来,朕会考虑两者择一,进入内阁。”
这么一下,所有的人都闭嘴了,温体仁的清苦是众所周知的,但没有一个人学他,那是自讨苦吃,堂堂一个部堂,还不如一个商人活的舒服。
崇祯皇帝见一时没有人出来反对,忙又赶紧说道:“礼部尚书温体仁出班。”
“臣在。”
“你可愿意入阁替朕分忧?”
“听凭陛下吩咐。”
“好,朕提你为东阁大学士,助朕理事。”
然后赶紧宣布散朝,走人。
再说钟进卫谢恩出来,忽然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当了中兴伯了,身体也大好了,不能再住原来那偏殿了,但北京城里没房啊,不说现在北京的房价到底有多便宜,就是再便宜好像自己也买不起,因为自己一个铜板都没有,随身携带来的一点人民币,别人怕是不会认吧。这段时间在宫里白吃白住倒还好,现在,,难道,难道要一文钱难死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