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李鸿基听言拾起筷子夹了菜吃,就继续发泄心中的牢sāo道:“贤弟,现在没了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起事。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为兄身为义军首领之一,不像你一样是个小角色,我必然会被朝廷通缉,这东躲xizàng的ri子难熬啊!”
李鸿基点点头,这点倒是的,眼下这种时节,朝廷如果出重金悬赏,搞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给告了。
想到这里,他颇有点同情地看着这位颓废的曹cāo,真诚地出口说道:“罗兄,你放心,只要我们同舟共济,一定会渡过这个难关的。”
罗汝才听了看向李鸿基,发现他眼中的真诚,不由有点感动,伸出手,握住李鸿基放在桌面的手,感激地道:“好兄弟,为兄东山再起之ri,定然不负你,以后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
李鸿基见罗汝才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点怪,仿佛看到了有情郎一样,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抽手回来,却发现罗汝才握得紧,几次都没挣脱出来。正待说话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急促地脚步声。
这一下就遂了李鸿基的意思,罗汝才自己把手猛地缩了回去,然后站起来,抽出腰刀,躲到了门后去。
李鸿基已听得清楚了,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就连忙对罗汝才道:“罗兄别慌,应该是我侄儿回来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房门被人猛地一下推开,亮光和风一起随着那人跟进了屋内。
“叔,不好了,不好了”那人的声音稍微有点大,不过看到他对面的李鸿基用右手手指竖到嘴边提醒他小声时,才收住了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
罗汝才在门后看得清楚果然是李鸿基的侄儿,李过回来了,就走了出来,一边把刀插回刀鞘一边问道:“什么不好了?”
李过的脸色有点焦急,又有点担忧,听到罗汝才说话,却没有转向他,仍然对着李鸿基道:“叔,出海捕公文了,街上贴得到处都是。”
罗汝才这时已把刀插回去了,听到李过的话,连忙转身把门给掩上了,然后小声对李鸿基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朝廷通缉我了,真是没办法,为兄的名气太大了。”
李过一听,愕然地转头看了下罗汝才。只见他一边走回桌边,一边还问道:“朝廷悬赏了多少银两来抓我罗某人?”
“没,没抓您。”李过有点结巴地回答了罗汝才的问话。
“你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抓你,怎么还怕得说错话?”罗汝才见李过竟然说不是抓自己,就一边说他,一边坐回了桌子。不过他并没有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是坐到了侧面,不再背对着李过。
“真得没抓您,是抓我叔的海捕公文。”李过也有点纳闷,连忙解释道。
“谁,你说是抓谁?”罗汝才不信地看向他,却发现李过还用手指向李鸿基,而李鸿基则一脸愕然地看着自己的侄儿。
“你没搞错么?”罗汝才确认道。
李过听了收回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一边递给罗汝才,一边说道:“我也正纳闷,怎么会通缉我叔呢。这不,我从偏僻处撕了张布告回来,不信你看。”
罗汝才连忙从李过的手中接过那张纸,凑近油灯看了起来。
李鸿基也从刚听到消息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凑近罗汝才,一起看起布告来。
果不其然,布告上只通缉李鸿基一人,根本就没有罗汝才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三人围坐在桌子边,相对无语。
“这没道理啊,怎么会抓你呢,应该抓我才对啊!”罗汝才最终嘟哝起来,这有点伤他自尊心。
李过没理罗汝才,担心地看着李鸿基道:“叔,怎么办?”
李鸿基听到李过的问话,想了会决定道:“没关系,我决定了,养胡子,改名字,再小心谨慎点,应该会没事的。”
“叔,您准备改什么名字?”李过追问道。
“朝廷既然不放过我这种小人物,那就来吧。我决意以后自成一支义军,干出一番事业出来,你说我以后就叫李自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