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张太医就来了。
轻雪借机支开了一直在旁的玉姑姑,对于玉姑姑是否是皇上身边的人,她存了太大的疑问了,所以不能大意。
微微掬起衣袖,伸出手放于诊包上,任张太医把脉。
他苍白的长发随着头,又开始摇晃了起来,这个老太医,似乎极爱这个动作,轻雪轻笑:“太医,本宫如何?”
“娘娘应无大碍的。”张太医说道。
轻雪听了他的话,轻轻一唤:“张太医。”
“娘娘。”张太医抬起了头。
“张太医,本宫待你如何?”她轻声说道,语气轻而平,却有一股子的威严自在其中。
张太医毕竟是在宫中混了多年的人,一听轻雪的话,脸色一变,似乎能猜出什么一般,一个下跪:“娘娘待臣极好,臣能得以留在太医院,全赖娘娘的大恩。”
“那么,若是我有事相求,你是否愿意相助?”轻雪轻声地问道。可是语气却是带着命令式的。
张太医低着头,那苍白的发顶露于轻雪面前。
半晌,他没有开口回话。
轻雪也没有再次追问,她知道,这种事情,需要他一个适应,不能操之过急,不过她知道,他会答应的。
因为,轻雪看得出来,他对于太医这个职位,十分执著。
一个人,一旦有了弱点,就变得极好对付了。
时间,一刻刻地过去。
室内,一片一静。
张太医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变得异常清淅。
轻雪缓缓地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他的眼前,白衣素雪,织绣兰花的流苏裙摆飘于张太医的眼前。
她轻声地说道:“不管是朝堂中、抑或是后宫中之人,背后没有靠山的话,想要有什么成就,都是极难的,张太医想必在御医院也当差许多年了,可是毕竟还是没有什么高升,甚至今日不知明日身处何处。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一旦一个闪失,若没一个能在皇上面前说话的人求情的话,是决计不容易逃生的。本宫虽然此时在这日烈国没有任何靠山,可是大人应该是看得出来,本宫于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的……”
清脆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淅却有着极重的震撼力,让人不容小窥。
她点到即止,并没有说白。
可是她知道,跪着的人,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