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见谅,裘姬初来靳家堡水土不服,昨儿睡迟了,早上起的晚,又往慈园给大夫人行了礼,所以往这里来晚了!”
身边,茹姑姑温温之言不卑不亢,一边拉我上前行了礼,一边替我找着理儿答着话,也证实了我所猜非虚。
可是这颜夫人却不是省油的灯,嗖嗖一笑:“哟,原来是玉夫人将自己的爱婢支使到了泽湘楼里,怪不得这乍来的裘姬会这么肆无忌弹,竟敢伤了金尊玉贵的八小姐!”
翘着莲花指轻轻的玩着金边玉陶盖,嘴里则在啧啧叫奇,道:“哎呀,倒真是奇怪,咱们玉大夫人的性子就是这般古怪,自己的女儿不爱惜,却独独护着新进来的女姬,龙夫人,你说怪不怪,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姬女,做丈夫的不给怜爱,反是她这个做婆婆的疼得紧,真是稀奇……”
她嘴里的龙夫人便是坐在她身边的那位沉静的贵妇。
我的目光不由得悄悄瞄向了那个瓜子脸的龙夫人,心里琢磨着这位夫人可能就是生养了一双孪生姐妹的南越第一大族龙家的千金小姐龙妁。
据说当年靳鑫在娶这位夫人时着实费了不少心思,故而如今虽只是替靳堡主生养了一双女儿,却和颜夫人一起执掌着堡内的事宜,在堡主跟前最是得宠!
龙夫人听得叫唤,沉静的美目一下现出一朵妩媚之笑,漫应道:“大夫人的性子一向如此!而咱们这位新来的裘姬是堡主相中给二公子正礼纳娶的第一个姬儿,总有她的本事,要不然如何能让大夫人破例走出住了二十来年的慈园跑来主婚!”
就在这时,自颜夫人身后上来一个标致的侍婢,青色的衣裙显示着她在府里的身分乃是主人的近侍大丫鬟。
只见她掩着嘴儿笑道:“可惜了,这位新人却是太小了,怕还不懂女人之道,容貌倒是极出色,到底还是个青青涩涩的丫头片子,怎能霸住咱们眼高于额的二公子!”
一边说一边还很放肆的直瞅我,一副兴灾热祸的模样,跟她主人“窃窃私语”着道:“夫人,你可能没还听说,据说昨夜里,二公子去了洞房没多久就拂袖回了柏风阁,但没多久就被玉夫人的人叫去了慈园,之后才又回了泽湘楼的。不过,即便是玉夫人迫着二公子也没用,二公子不想要的东西,谁能强迫于他!虽在泽湘楼里睡了一夜,却是衣带未解,清早时柏风阁的飘萍取了衣裳去泽湘楼侍候公子,有人瞧见,说是公子依旧穿着昨儿的吉服,手上持着书卷来开的门,想是看了一夜了书没磕过一个哚……”
这话摆明了是在笑话我新婚受冷落!
我没打算跟这种小角色一般见识,将来总有叫她哭的时候,心下则恍然明白靳无韫昨儿为何会去而复反,原来皆是玉夫人在里头劝说的缘故。
思绪正转着,另一个瞧上去很人模人样的侍婢闻言也凑上来也笑着叽捎了一句:“恐怕还有夫人们不知道的,听说昨晚上新娘子大弹广陵散,不知怎么的,素来憨厚守礼的五公子一直徘徊在泽湘楼附近,听完那一曲,就似发了疯般冲了进去,老半天都没出来,之后好像有人瞧见五公子往柏风阁怒气腾腾的杀了过去,寻不到人后,又往慈园发了疯的跑去,据说好像在园里跟二公子大打了一场……啧啧啧,谁都知道五公子与二公子关系最好,如今居然为了这个新人大打出手……”
那婢儿带着惊啧的语调跟颜夫人惊叹道:“夫人,您说,咱们的这位新人是不是了不得,一来,就破了这么多常例,真是有能耐着呢!”
待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