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有守在门边的内侍正警惕地向我这边张望,我苦笑。
连旁人的热闹,也快离我远去了吧?
立尽黄昏月,吹遍阑干曲,守不到,半点归鸿影。
探手到窗外,采了枝牡丹,轻嗅。的确芬芳,却太过馥郁,未必清新怡人。
所谓国色天香,不过如是,哪抵过夏日一池清莲,尽消暑气,婀娜秀致?
却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德寿宫前那池波光潋滟,荷叶田田,更看不到当日宁府中水榭朱阑,轻风澹月中,碧荷粉莲畔,琴笛相和,看那人一身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连天地都似因此而明亮清澈了许多。
手中不觉用力,零落的碎瓣如雨,血滴一样飘落脚边。
茶水已冷了,并无人来添。
我上前敲了敲门,外面便传来有礼而冷淡的询问:“宁昭仪有何吩咐?”
当真已把我当成囚犯看待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