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洛君不敢冲撞堡主。”他的表情淡淡的,嘴角微微有了笑意,她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呀。
“你也别堡主堡主的叫我,换个称呼。”
他常听他们叫她“笑笑”或者“小悠”,不知是不是她的闺名,她没和他提过,他也不能这样称呼她,“我能叫你惊鸿吗?”
“可以。”她点头,眼中闪过一瞬失落。
“惊鸿为何把米铺的生意交给我,我是洪家的人,也不曾经商。你不怕我把事情搞砸了吗?”
“那就是我所托非人,只能怪我没眼光,不知道看人。”她随性地说,望着他的表情,“怎么,你不想接手吗?”
“不是。”他答得勉强,忍着心里的激动。
“这个可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你还这样不甘愿。我还想在你这儿讨赏,看来是没份了。”她叹了一口气说。
“什么赏?”他不解地问。
她的目光深邃起来,盯得他心慌。惊鸿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觉得我要什么赏?”
洛君胸口一缩,没来由地慌张。她平日大嗓门说话,他觉得吵,没想到她压低嗓子后声音带着几分魅人,沙沙的有股慵懒的味道,像午后快睡着的猫。这猫现在正玩弄着猎物,等着什么时候一口吞掉。他来燕家前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他们教他不要太积极免得她怀疑,她家里那么多男人,没有他这样淡漠的类型,他只要做自己就好。他们只当他冷漠,他只是不得不隐藏心中的恨意,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转头,他吻上她的脸,第一次和女子亲近,他心里仍然有几分紧张。解开自己的衣结,他正要脱衣服,她忽然抓住他的手。
怎么她一恍神的功夫,事情变成这样,而且,他的行动也太快了吧,惊鸿暗想,干笑着说:“我本来想到你说:来,给爷笑一个。你倒好,就直接想办事了。如果我强要你,是多简单的事,点个穴道,下个药,保证你比钱进还粘人。不过这样不情愿的事,做了多没意思。”她替他系好衣服,抬不起头来看他,“你不情愿,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你已经是我的人,跑也跑不了。刚才,真是吓到我了,我可得了好大的赏。”
她平静了心情,抬眼看他羞窘难当的模样,“赏都得了,你说吧,还有别的想要的吗,趁我现在心情好,多大的事都可以。”
他目光一动,淡淡地看着她,良久,却摇了摇头,“没有。呆在这里,我已经满足了。”
“可惜了。”她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你下去吧,账本等下送到你院子里去。”
“是。”洛君还有些疑惑想问,听她这样说,不得不起身告辞。
听他出了院子,惊鸿大松一口气,侧身躺在榻上蒙着脸怪叫了几声。这下真是糟糕了,她想,感觉被他亲过的地方微微发烫。猛地回神,她忽然发现有人站在她旁边,等她转头一看,原来是笑陌。她尴尬地咳了一声,坐起身瞄了他一眼。
“你不是去钱进那儿了,什么时候进来的?”
“洛君走后我就进来了。钱进还在生气,我想等迟些再说。”他沉着脸说,犹豫了半晌,“对洛君,你动心了吗?”
她和他挤眉弄眼的对看了一阵,看他不为所动,无奈地点点头,“好像有一点。”
“你要知道他是洪家的人,而且……”
“我知道。”她阻下他要说的话,“我记得下山的时候,庵中有个师傅跟我说,看男人的嘴唇就能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嘴唇太厚的多情,太薄的无情。修朗嘴唇厚,他是多情种,一点不差;洛君的嘴唇很薄,对人也充满戒心,不会对人动情。我对他是有几分动心,却知道分寸。你放心,我不会忘了我们的计划。洛君是我应对洪家的棋子,事成之后,他的目的也会达成。他以后的生活就和我无关了。我不会为了他,忘记当年的打算。”
笑陌深深看了她一眼,心疼她现在的样子,却不得不狠下心来,“你要做得到才好。”
当年,她的泪水结成的计谋,到了今日,不管她爱过谁恨过谁,都不得不继续下去。这也是当初他对她的眼泪发下的誓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