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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愈情(1 / 2)

 可是在推开胤禛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却想都没想地做下了决定,一个关乎我终生的决定——我决定赌一把。用自己的荣辱,幸福,甚至于性命作为赌注,赌胤禛对我的感情。与其忘不了他,天天自我折磨,不如直面他,重新开始。即便是赌输了,我失去一切,也不怨谁,毕竟感情本来就是我这等凡人可以用理智来控制的。逃避与面对,我选择了面对。因为十七说的对,我没法忘了胤禛。

下了决定,人顿时也觉得轻松了很多。不自觉地就又开始自恋了,原来如我这般厉害角色,作一个重大决定只须几秒,一闪念间问题业已得到解决,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呵呵

脚都踏进卧房的内室了,才反应过来胤禛还等着我给他更衣。连忙低下头,慢腾腾地一步一步地挪动着。用眼角的余光东盯西瞧的,瞟见胤禛正依在软榻上看信,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才大悟八成又被十七戏弄了。这个坏东西,早知当年我就不救他了!

洗浴后的胤禛看起来精神了些,我走上前去请安道:“月喜给王爷问安。王爷可觉得好了些?”

见到是我,胤禛便对一旁的胜文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有月喜在这儿就行了。”

胜文应了一声后退而出,在经过我身边时对我谄笑:“月喜姐姐,我们下去了,真是有劳你了。”

自从我到了圆明园后,胜文他们就算是被解放了,我却变成了胤禛的全日制二十四小时陪护兼情感顾问,完全应该给我涨月俸了。把我一个人当三个人使,还没额外的补贴,真的要向康熙反映反映这个劳务问题了。

胤禛一边看信一边说道:“昨晚我本打算去你的房间看看你,还没走上台阶,就听你在房里唱曲。我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听你翻来覆去地唱,词却没怎么听清楚。月喜,再给我唱一次吧。”

呃,昨晚我没唱多久,那个天庭代言人就出现了,我和他聊天倒是聊了半天。哦,一定是代言人搞的录音回放麻痹外界的,这天庭的科技进步也算是紧跟潮流,一日千里了。耶,怎么想到这么远来了,赶快回过神,轻声唱了起来

胤禛扬扬眉,向我伸出手:“月喜,到我身边。”见我有些迟疑,又添了一句:“不准拒绝我。”

定了定神,我缓步上前将手放在胤禛的手上。岂料他稍一用力,我顺势就跌在了他的身上。还没反应过来,胤禛炙热的唇已经贴在了我脸上。

不知所措的我有些慌乱,居然冒出一句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王爷,大白天的,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啊。”

胤禛的眼神已然迷乱,但却露出了自我们互相伤害以来的第一个舒心的笑容。懒声唤道:“胜文,进来。”见他唤胜文进房,我急忙从他怀里站起来,立在一旁。

胜文笑嘻嘻地走了进来:“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胤禛道:“把房间里的竹帘全放下来。再有,你们也全都下去歇着,没我的吩咐,任谁都不能进来,更不许在外边喧哗。”

放下了竹帘,胜文对着我极为暧昧地笑了笑,带上门出去了。一出门就听见他大声嚷嚷:“大家都给我听好了,各人下去歇着,别烦着王爷休息。没王爷的吩咐,谁也不准过来,也别在这晃悠。大小声音都给我收着。听明白了没有?”底下众人齐齐答道:“知道了,奴才们这就下去。”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安静了下来。

正在暗笑胜文的狐假虎威,胤禛已站起身,从身后搂住了我。一手取下我发上的银簪,抛在软榻上。轻轻一理,我的头发便全数披散了下来。将脸埋在我的头发里,胤禛叹道:“月喜,每天我都在想,能一早睁开眼就看到你在我身边便是一大幸事了。”

见我不语,胤禛又道:“月喜,你就非得像个刺猬,伤了我也伤了你自己吗?”

我心里却在偷笑,我现在要不是装矜持到底,把架子做足,以后还更不得被你吃的死死的,哪还有我浑的份?还是低头沉默,胤禛看来就觉得我还在伤情,在我耳边轻喃道:“月喜,究竟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你若刺我一剑方能解恨的话,墙上有剑,你动手便成。”

没办法再装傻了,我回转身望向胤禛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有心疼,有悔恨,有爱怜,有很多很多我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心里的柔情蜜意融化了哽在我心间的那根刺。主动揽住胤禛的腰,将头伏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低声道道:“那一剑算四爷这辈子欠月喜的,下世月喜会收回来的。”

胤禛捧起我的脸道:“月喜,我应承你。此生此世,任我兴衰荣辱,亦决不负你。”

去了心结,自己也开心了些,笑笑道:“那四爷记好,莫要食言了。”

胤禛也笑了笑,将我拉倒在床上,细细的吻我,一只手却在解我的衣扣。我不得按住他的手道:“四爷,你现在还在生病呢。这事还是,还是,还是以后再说吧。”

胤禛不理我没,照旧与我的盘花扣奋斗,动作却比刚才更狂烈了。眨眼间,我的外衣便已阵亡。无奈之下,我只得道:“至少得让我问问太医吧。”

这下子,胤禛终于停止了动作,玩味地看着我道:“问太医?我只知道皇帝召妃嫔侍寝要通知敬事房,但好象从来没有王爷行房得告知太医的例子啊。”

也是,没理由把这么隐秘的私人运动去问别人的事情,可是胤禛的身体也不能不顾啊,怎么办才好?

正为胤禛顾虑身子的时候,却没防着胤禛的手没停下。当我回过神反应过来,已经和胤禛一同裹在了锦被里,身上只余底衣了。

轻抚着我脖子上的伤痕,胤禛低叹一声:“你既已原谅我,我也就可以放心放手地去做该做的事了。”

在胤禛的肩膀上找到老位置睡上去,唉,舒服的不想睁眼了。慵懒地说道:“四爷尽管去做,月喜一定会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的。”

胤禛很满意地开始帮我脱底衣,见我一脸的不自在,便笑道:“要不,你来脱我的衣服好了。省得老觉得是我在占你的便宜。”

不是我觉得,是根本上就是你在吃我豆腐。可是胤禛,我就是只爱你一人

稍带困倦地睁开眼睛,透过竹帘隐约可见窗外的天色已是擦黑了。借着些微的光线,可以看到胤禛仍在沉睡中,只是神色较我刚来之时,安详了不少。见他额头与鼻尖上尚还有细密的汗珠,我欠起身子,把枕边锦盒上铺的那张月饼绣帕拿起来,轻拭汗迹。一边还想,明天记得要告诉周太医,胤禛今晚上发过汗了。

手指轻滑过胤禛的脸颊,真是瘦了好多。忽地,胤禛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倒吓了我一跳,不禁问道:“四爷,怎么了?不舒服吗?”

胤禛复又环抱住我,叹道:“月喜,我还只当在做梦呢。”寥寥几个字,却听得我心酸。抚上我的脖子,胤禛又道:“月喜,下辈子就凭这道伤痕,我也一定找到你。”

我却很杀风景地说道:“四爷,你今儿还没怎么吃过东西呢。还是用点饭菜吧,哦,再把药也喝了吧。”

长长伸了个懒腰,胤禛道:“是啊,你也该饿了。叫胜文传饭吧。”随即便扬声道:“胜文,叫厨房预备饭菜。弄好了端进房来。”胜文在门外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挨了挨胤禛的额头,热度已退了些了。便准备去身穿衣,服侍胤禛吃药,谁料才刚把亵衣取拿,胤禛已先我一步将衣服抛到了了床下了,口里道:“我有说过要让你起来吗?”

惊愕地望着胤禛,你究竟要干吗?胤禛将我所有的衣物全抛在了旁边的软榻上,自个儿却把衣服穿戴整齐,下床倒了杯茶给我:“喝点水吧。”然后便靠在我的身上继续看戴铎写给他的密信。盯着拿我当靠垫的胤禛——你的生命力还真强呢,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投入到新一轮的争斗中去了。

我都又快睡着的时候,胤禛突然说道:“这封信是戴铎报告他自杭州起身,往福建赴知府之任,完成我吩咐他的事情后,路经武夷山,巧遇一怪道人。说是与他谈话之间,发现这个道人言语甚奇,且有未卜先知之能。在心中默祝我后,他问那道人将来,此人回答一个‘万’字,便巴巴的写了封信来。为了送这信,还专门做了几个放土特产的匣子,里面一个田石图书匣,是双层夹底,中间就放这信了。”

我不以为然,只觉得有些冷,便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这才道:“四爷放心吧。月喜说你能当皇上,你必然会是九五至尊。”

胤禛却忍不住笑出声:“月喜,你要说话真有这么灵,也就不至于还在乾清宫当差,早被送到钦天监做供奉了。”

哼,还不相信我。不过不要紧,反正胤禛的皇位是跑不掉的,到时他就知道我有多灵验了。此时,敲门声与胜文的声音同时响起:“王爷,饭菜已经预备好了。您也到时候吃药了。”

放下纱帐,胤禛道:“进来吧。”胜文便带着几个小太监端着托盘送进房来。点上蜡烛,服侍胤禛吃了药。又依着胤禛的吩咐,将饭桌挪到软榻旁,便鱼贯而出了。

撩开纱帐,胤禛将我连人带被子抱到了软榻上,笑问道:“你想吃什么?”一面又将我的衣物扔到了椅子上。搞不懂,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我可不要胤禛变傻子,但看样子也不像啊,只得很不解地瞧着胤禛的一举一动。

挑了几样我爱吃的放进碗里,胤禛动手喂我吃饭,怜惜道:“我伤了你,可你养伤的时候,我连看也没机会看看你。现在就当我补偿你,给你赔罪可好?”

我自是不肯,狮子大开口道:“这样就算赔罪了,哪有这么简单。你至少得准备个几箱金银珠宝,珍珠玛瑙什么的。最好还有房产地契,这才叫做有诚意嘛。我一天还喂你喝几次药呢,连点补助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打击人家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嘀。”

胤禛却笑道:“月喜,你肯这样对我说话,证明你是真的不怪我了。”

冲胤禛皱皱鼻子,继续指挥他给我夹喜欢的菜喂我。待我吃完,胤禛也草草用了晚饭,唤胜文进来收拾干净后,胤禛坐到我身边,握住我的头发说道:“月喜,不如这次回来之后,我求皇上把你指给我,光明正大地嫁进雍王府吧。”

笑着摇摇头,我道:“四爷,你莫忘了,十三爷也说过,皇上现今是拿我当半个遗诏用。你去求他,他不见得会同意,反而有可能会怀疑你。况且,月喜留在乾清宫,对四爷而言,绝对利大于弊。其次,我也不想到你府上去跟你那几个福晋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至少在宫里的时候,你是月喜一个人的。”

胤禛搂住我,亲吻着我的脖子:“月喜,你真的不同于别的女子。”说话间,已趁机钻进了锦被,睡到了我身边

回屋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叫胤禛起床服药。走到一半就遇上了前去请脉的周太医,便赶忙告诉他胤禛昨晚上发汗的事情。听后,周太医沉吟道:“汗虽是发了,但发了有多少,王爷身子是否有好转,还是得诊过脉才能下结论。”随即便急匆匆的进了胤禛的卧房。我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想,你就放心吧,胤禛的身子绝对好了大半了。要不他昨晚怎么可能需索无度地要了我一整夜。太医院的奖金至少也应该分我一半。

果不其然,周太医满脸喜色地出了房门。一见着我就说道:“总算汗气都发出来了。恶寒,高热症状也减轻了不少,王爷已经没大碍了。只是一点奇怪的就是,我给王爷开的发汗药药性并不是太猛烈的,没道理一夕之间他的汗气就月喜,昨晚王爷做过什么剧烈运动,例如练武,跑步之类的?”

行房算不算剧烈运动?但这岂能对周太医讲。没事还好,万一言语过猛,吓倒了这白胡子老头,我的罪过不更大了。只得回道:“怕是王爷的心情好转的原因吧。”端着药又进了胤禛的房间。

也许真的是心病还须心药医的缘故,大概过了十多天,胤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是时候回紫禁城复命了,而且我也一直记挂着把那块血玉佩还给十四的事情。胤禛派人通知赵昌,明日送我回宫。离别在即,两人却相对无言。

枯坐半天,我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找了把剪刀,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线捆住,放进一个小木盒里,交给胤禛:“四爷要忙自己的事情,月喜要在乾清宫当差,不能常常陪着你。这缕头发,暂代月喜伴着四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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