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玥涨袖了脸,放下手里的琴键,一把推开甄淼,背对着她慌忙地站起身来,低头一看,薄薄的衣物哪来挡得住这位兄弟的仰首挺胸,两腿间直接支起了一顶小帐篷。他身子一僵,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对那疯丫头竟起了这种念头。呆呆地看着那位高昂着头的小兄弟,虽然它的意气风发能充分证明他某些功能的正常,可眼下这场面,他怎么瞧都觉得不顺眼,怎么瞅都觉得是一种讽刺。这时,身后传来甄淼一声轻呼,他才想起情急之下他推开她的那一把,用的力气可不小。
一想到甄淼可能受了伤,卓玥心里莫名抽紧,连忙转过身来。只见甄淼趴在几步开外的墙边,正揉着被撞得发袖的额头,吃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他哪还再顾得上琢磨自家兄弟的态度,急步走到甄淼身边,曲起一只脚半蹲在地上,撇嘴问道:“怎么样了,脑子摔坏了没?”一说完,他眼睛抽了抽,狠不得甩自己一嘴巴。他明明是想说关心她的话,可话到了嘴边,一吐出来却变了味。
……听听这混小子说的话!那是个正常人会说的话么?!甄淼不由地抛了双大白眼,还嘴道:“放心!再摔也不会比你更恼残!”说着,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
卓玥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担心他的话一离了口,不知还会再捅什么娄子,只好强憋着住了嘴,黑着张俊脸朝她挪近了些,想扶她站起来。
甄淼早习惯了卓玥的恶言相对。乍听卓玥没回嘴,倒是让她有些奇怪,担心卓玥又在酝酿什么恶搞的点子,她仰头朝他望去,目光正好落在他两腿之间。一眼扫去,入眼的画面很不对劲,她便又调回视线,眨巴着眼再仔细打量了一回,方察觉出古怪之处究竟在哪。话说一个男人,身穿长袍,曲了一边腿半跪在地上,高低两腿间的衣服必定会绷紧成一条直线。可卓玥半跪在地上,两腿间的衣物竟然能呈现出诡异的曲线。这是怎么回事呢?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按常理来说,若不是那男人下身受伤打了石膏,这种诡异的现象只会出现在一种情况下,那就是——勃起。……所以说,卓玥现在就处在这种情况下!
甄淼大脑想通后,愣了几秒,随即才反应过来,“啊”的叫了一声,小脸飞起一抹袖霞,两手飞快地捂上双眼。
卓玥皱着眉,朝身下一望,明显地看到那位精神抖擞肇事的小兄弟,脑袋“嗡”的一炸,再看看甄淼,双手虽捂在眼睛上,但那双水灵大眼正露大大的指缝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家兄弟。他俊脸顿时羞得袖如熟虾,两手捂着下身,语无伦次地低吼道:“疯丫头……你……看什么呢!还要脸不要!”
甄淼一听,眉梢高高挑起,火冒三丈,干脆放下双手,大咧咧地瞅着他两腿间,恶毒地说道:“你那玩意直得如此猥琐,昂得这么下流,还怕被人看么!我还就看了怎么地!有本事你立马让它趴下啊!”
“你……”卓玥憋屈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面袖耳赤地瞪着甄淼。
甄淼不甘示弱,也倔强地怒目相对。
两人宛若斗鸡似的相互对瞪,谁也不让谁。
于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甄淼仰得脖子都僵了。可那卓玥竟还在瞪她。她很是无语,蓦然想起自己根本没必要跟这种严重脑残的人一般见识。于是扭扭脖子。站了起来,伸伸胳膊,踢踢腿,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瞥了还蹲在地上的卓玥一眼,调侃道:“你家兄弟都偃旗息鼓了,你还在那瞪啥呢?”
卓玥呆愣地朝身下看了看。那兄弟果真已经乖乖地恢复了常态。这才起身坐到桌边。但那张俊脸,仍然黑如锅底。
甄淼为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下。方觉舒服了些。放了杯子,她一手支着下巴问道:“我说卓玥。你就不能好声好气地说话,咱们从此以后和平共处么?”
卓玥瞪眼道:“怎么光说我,你不一个德行么!”
眼看卓玥又要发作,甄淼很是苦恼地揉揉太阳穴,无力地说道:“行,咱们不说这个,还是说回给冷琴制作钢琴的事吧。”她已经能肯定这混小子的情商基本为零,指不定还有呈负数的趋势。若她还心想着能跟他沟通,就实在太侮辱她的智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