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整个白府灯火通明,可是却看不见一个人影。除了飞雪外的人都知道人都到前院大厅去了,所以也没人表示疑惑。直到接近白府前院时,前面的蒙面人突然停了下来。接着便听到那位邵公子挥手让蒙面人停止前进“留一半在外面,另一半跟我进去。”
而白府的那群家仆也在黑衣领队的示意下,分成两队从左右两边将前院围了起来。
“跟在我身边不许乱跑。”随即飞雪也收到墨翌涵紧张的警告。飞雪扫了一眼众人如临大敌的神情。她却并不慌张。她想师傅应该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吧!只要师傅与孩子能安全离开,那么她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既然到了白府,她怎么也要进去给个交待不是吗?
她抬头看了墨翌涵一眼,本想劝他自己脱身。不过在看到他眼睛里面的坚持时,她放弃了。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举步从停在前面的人身边越过,朝着前院大门步去。
没有人阻止他们。只因他们是向着那充满杀气的前厅而去。
墨翌涵紧紧跟随在她身侧。手中的折扇已开,小心的将飞雪纳入他的保护范畴。他全神贯注的注意意周围的情况,似乎随时准备仰接从前面飞来的暗器。
飞雪练内功才两个月,她的修为只能算刚入门。可是经过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屠杀场面。她的神经似乎变得异常敏感。才刚刚踏入前院的大门,她已然感受到自厅内传出的强烈死亡气息了。不由自主的,她的呼吸微微一窒!
“别怕,有我呢!”墨翌涵覆在她的耳边,柔声安抚道。飞雪抬眸与他对视,强力扯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僵硬笑脸。“谢谢!”轻声报李。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将她拉得与自己贴近了些。
从旁观者眼中看上去,飞雪整个人都是窝在墨翌涵怀里了。这样的情景,落在别人的眼里,简直暖昧到极点。跟在他们身后的人不免会想,这姑娘与墨公子就算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要亲热也该挑挑场合吧!
可是这情景如果落在一个忌妒心极强,心思又极为敏感的男人眼里时,那震撼又将是怎么样呢?
厅内正被众人用仇恨,愤怒,犀利的视线围攻的白少爷一直耷拉着头,垂眸隐藏自己的情绪。突然,他额下幽沉的黑眸微微颤动了一下。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要来送死吗?他明眸微眯,穿过那些围在他周围不敢轻举妄动的白府家丁的隙缝,看向有外人入侵的院门。
当那个熟悉的娇小倩影映入他的眼帘时,豪无表情的面上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可恶!她怎么来了?随即他便知道门外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出自什么人。正当他暗自自责,给他们母子的保护不够时。目光触及那丫头怀中的襁褓上正横架着一柄宝剑。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紧接着,一股怒火倏地由心田窜起。该死!她竟然用自己的孩子来当人质!厌恶的目光移至主位上的那个老女人。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嘲弄。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吗?自私自利,毫无人性。原以为总算遇到一个例外,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他真想将她们的心掏出来看看,里面倒底是什么做的?
心里不想再见到她,可是目光仍是不由自主的再度移向门外。那暖昧的一幕突然闯入他的视线。悠地,黑眸暴睁,寒光乍现。什么隐忍,什么真像他都顾不得了。只感觉这世间一片黑暗,身处黑暗中的他不得不靠自己拼杀出一条通向光明的血路。挡道者,皆该死!
只见他双手齐发,无数泛着寒光,细如牛毛的暗器,朝着四面八方急射而出。一针一个,无一虚发。寒针入眉,人即倒地。
那些围在白慕寒周围,随时准备着一拥而上,将他刺成肉酱的人。突然感觉到寒意逼人,他们还没搞清楚那寒意出自何处?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已经先去向阎王报道了。猝然间,厅内除了“砰砰砰……”死人倒地声外,便静得连呼吸声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