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五,派你的人马上去,全部派上去,命你一个时辰之内攻破临漳门。”海寇一艘大船之上,贼首谢怀忠气急败坏的给廖汉下令道。</p>
铜盘山海寇集兵万余攻打只有数千兵马的泉州,据谢怀忠等人了解,泉州这数千兵马皆为厢军、乡兵、土兵等等,没有一个禁军。也就是说,没有一名精锐,城中皆为半兵半农之兵,平日里也就做些架桥铺路等事,根本没有打过仗,由此铜山寨才敢前来攻取泉州城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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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忠原本以为,利用投石车等等,给泉州城池来个铺天盖地的火球、石块、矢石攻击,定会吓破城中宋军的胆儿,宋军这些杂牌军不降也会弃城而去,逃之夭夭,随后众军一拥而上,一举攻取泉州城池。</p>
可谢怀忠等人没有料到,泉州城中这些杂牌宋军居然如此顽强,激战半日,海寇寸土未得,还白白损失了无数人马,攻城器械也几乎损失殆尽,使得谢怀忠等人是暴跳如雷,且心急如焚。</p>
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海寇不利,原因就是宋军援军随时都可能到来,若是大宋精锐禁军到来,还能有海寇什么好?泉州杂牌军都如此能打,那么精锐禁军岂不是更加厉害?到那时,必将会是大事去矣。</p>
因此谢怀忠等人此刻是异常焦急,恨不得早日攻取泉州城池。</p>
“大王,兄弟麾下已折损过半,已无力再战了啊。”铜山寨五头领廖汉闻言愤怒的对谢怀忠说道。</p>
泉州石湖水寨一战,廖汉手下就折损了两三百人,这半日攻城,又折损了数百人马,此刻廖汉手下仅剩七八百人了,其中还有许多伤兵,如此再上去攻城,岂不是自己手下将要折损殆尽?</p>
要知道在贼窝里讨生活,实力为最重要的,若是廖汉手下折损殆尽,那么廖汉屁都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p>
“怎么?事到如今,五弟还想保存实力?”谢怀忠闻言冷冷的说道。</p>
“实力?我廖老五现在还有什么实力?一群残兵败卒罢了,他们岛中出发之时还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可现在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什么实力?嗯?大哥,你倒是说说,现在还有什么实力?”</p>
廖汉满了悲愤之色一连问了三声,埋怨之意溢于言表。</p>
“廖汉,你勾结官府,欲对我山寨不利,现在又畏敌不前,该当何罪?来人,牵出去斩了!”谢怀忠被廖汉问得是恼羞成怒,于是唤左右欲将廖汉斩首。</p>
原因就是,其一谢怀忠始终怀疑官府是欲擒故纵,将廖汉放了回来,其二就是杀人立威,督促手下全力攻打泉州城池。</p>
“你。。。谢怀忠你过河拆桥。。。放开我。。。”</p>
左右闻言上来就将廖汉按在地上,廖汉不服,拼命挣扎道。</p>
“大哥,临阵斩将,非吉兆也!”费景阳见状慌忙劝道:“攻城不利,我等再想办法便是,你又何必如此?”</p>
“二弟,难道你有何妙计?”谢怀忠闻言问道。</p>
“大哥,费某暂时无计可施。”费景阳摇头道:“泉州如此情形,不如趁现在损失不大</p>
,就此撤军回岛,以待时机如何?”</p>
在泉州城下每多呆一个时辰,费景阳的担忧就多一分,可谓是度日如年。</p>
攻城陷入胶着,宋军援军不知何时到来,泉州舟师至今不见踪影,如此这般的,怎能不令费景阳担忧?</p>
“撤军?”谢怀忠闻言看着费景阳摇头苦笑道:“事到如今,是回不去了。。。”</p>
此次攻打泉州城池,可不止铜山寨这一家,而是东海群寇,而东海群寇跟随铜山寨攻打泉州城池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劫掠泉州城池,无非就是劫掠泉州城中的财富、人丁,此时非但一个人未捞到,一文钱未抢到,却损兵折将的,此刻若是铩羽而过,东海群寇会答应吗?</p>
不但不会答应,还会与铜山寨算总账,也许会群起而攻之。</p>
放着逍遥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攻打泉州城池。。。</p>
谢怀忠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了。</p>
最为关键的是,泉州会让谢怀忠等人从容离去吗?</p>
答案是否定的,泉州必然会衔尾追急,</p>
“事到如今,这些人也该动用了,大哥,我的意思是如此如此。。。”费景阳又岂能不明白谢怀忠的意思?又岂能不知道目前铜山寨的处境?于是对谢怀忠说道。</p>
“就依二弟的主意。”谢怀忠听完之后大喜道。</p>
可谢怀忠大喜,费景阳却是没有半点喜意,忧心忡忡的看着硝烟弥漫的泉州城池,是久久不语。</p>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个事上任何事情都有其偶发性的,此刻的费景阳却有了些强烈不妙的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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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泉州城池</p>
月色如霜,淡淡的月光自半空中照在泉州城墙之上众宋军的黑色铁甲、兵器之上,这些铁甲、兵器也仿佛凝结了薄薄的一层霜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