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坚离开京城已久,确实不知这些事情的。</p>
“是杨正。”陈义德答道。</p>
“杨正?”李三坚闻言大喜道:“如此就更好办了,待小婿给他去封书信,让他再运些粮食过来。”</p>
且不说李三坚与他有故交之情,杨正的亲弟还在黑旗军舟师之中任职呢,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p>
李三坚真是怀疑杨正是故意为之的。</p>
陈义德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这个“金子招牌”是将福建路当作粮仓,还是当作聚宝盆啊?</p>
“贤婿,这批粮船可以给你,不过老夫也有个条件?”陈义德随后对李三坚说道。</p>
解决了粮食问题,李三坚是心情大好,拍着胸脯豪爽的应道:“不要说一个,就算是十个,小婿也是无用不应。”</p>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陈义德微微一笑道:“此事今后再说。贤婿啊,香儿她怎样了?她的娘亲可是想她的紧。”</p>
“这...”李三坚闻言面露惭色答道:“璎珞她挺好的,目前在京师与母亲住在一起,不过小婿近年奔波在外,与她们是聚少离多啊。”</p>
“皇命所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陈</p>
义德闻言点头道:“贤婿你的事情,老夫也听了不少,特别是你塞外之事,老夫也不免有些担忧,香儿她可是全指望你了,你可不能有何意外的。贤婿,朝堂之事,老夫也不清楚,可也有些疑惑,那就是贤婿你为何总是奔波在外,就不能一直呆在京师吗?”</p>
“这大概就是...小婿此生就是个奔波劳累的命。”李三坚闻言苦笑道。</p>
李三坚已经明白陈义德的意思了,陈义德的意思是李三坚为朝廷大臣已久,且官职也不小,可就是上不去,就是不能位列宰、执,就这么不上不下的。</p>
可这种事情可不是李三坚说了算的,不是你想位列宰、执就能够如愿的,其中是太复杂了,可以说是牵扯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如一张蜘蛛网般的。</p>
仅凭宋帝赵佶的宠信,也并非是一定能够办到的,除非赵佶不顾一切,排除他议,否则李三坚是不可能坐上宰、执之位的,原因是不言而喻的,就是李三坚已将蔡京、童贯、朱勔、王黼、梁师成等人得罪了个遍,如此李三坚受赵佶宠信可以,在外为官也可以,可要坐上宰、执之位,却是千难万难。</p>
赵佶宠信的可不止李三坚一人,赵佶宠信蔡京、童贯、朱勔、王黼、梁师成等人是远甚李三坚的。</p>
此次方腊起事,就是以“诛朱勔”为名,可见其民愤、民怨之大,可宋帝赵佶却只是罢黜朱勔父子兄弟的官职,并撤销苏、杭造作局和停运花石纲,可谓是不痛不痒的,可见朱勔父子在赵佶心目中的地位。</p>
如此,就算赵佶偶尔想起用李三坚,偶尔想拔擢李三坚为相,总是有人或委婉,或直接“劝谏”,于是李三坚也就长期奔波在外了...总是有人阻止李三坚进入朝廷中枢。</p>
此时的大宋朝堂之上,各种奸佞之人是轮番上场,是你方唱完我登场,城头变幻大王旗。不过李三坚倒也落个轻松自在,还能避祸于外。</p>
福之祸兮所倚,祸之福兮所伏,这个世上的一些事情到底是福还是祸,是谁也说不清楚的。</p>
“香儿她来过信,说是你说的,江南将要发生一件大事,大事过后我陈家即可在江南做买卖了,这件大事就是方腊造反一事吗?”陈义德随后问向李三坚道。</p>
“正是。”李三坚点头道。</p>
“这么说,贤婿是早已知道方腊将要造反了吗?”陈义德又问道。</p>
“哦,可以这么说。”李三坚闻言慌忙掩饰道:“花石纲一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朝廷、官府如此盘剥百姓,百姓岂有不反的道理?”</p>
“这倒也是。”陈义德点头道:“老夫也是以为方腊之事也是...算了,不提此事了。贤婿,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泰山大人有话直言便是。”李三坚点头道。</p>
“你也不能遇事总是躲避,躲避终归非上策也。”陈义德缓缓说道:“你也不能太过心慈手软,自古到今,凡成大事者,无不心狠手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