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王父差人来请我,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商。进了屋内,发现王猛不在,只有我与王父两人在此,心下有些奇怪。
我刚坐下,便见王父进来,他前行两步,双膝屈地,:“臣王司通叩见公主。”
我吓了一跳,赶紧按照宫中礼数,即刻道:“王大人何必多礼?”
我心中疑惑,昨日也知我身份,何以见我躲躲闪闪,今日却行此大礼,意欲何为?我感觉到今天的谈话不一般。
他站起身来,我便说:“大人不必行此大礼,我为公主,那已是前尘往事,如今,不过是亡国女,以后也不必大礼相见,若王大人不嫌弃,我们两家,那还是世交,我当以此礼仪见过您老才是。”
“公主,”他见我话里有话,便道,“昨日未行大礼,实是臣惊疑所致,见了公主,心中固然欢喜,却也倍感凄凉,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如今在这乱世中,复国之重任在身,竟也只能如此讨过生活。昨日又听猛儿说,以舞姬之身,孤身犯险,竟入邺城,徐图帝业,老臣不禁分外惭愧。请恕臣无状。”
他是如何得知我进了后宫之事?莫非邺城也有人与他通报消息,是了,难怪王猛知道我去了敦煌,伪造公文,冒称阳关大将,入敦煌,把我带出。我不在后宫之事定已泄露。只是不知道是谁,如此灵通把消息露到宫外,还传到这千里之外来。
王司通见我没有答话,接着说到:“先帝大业旁落,已是第六载,六年来忠臣旧部不少惨遭屠害,仅有我们王家,豫章郑家,并州卢家,青州崔家,荆州李家六支幸免,在此边陲苟延残喘而已。这些年来,六家积蓄力量,只待时机一到,举兵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