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拨云相伴随,更怜风雪浸月身’,这是我前些日子写下的一首和歌中的两句。
和歌,自不必多说,同样是贵国古典中的重要一环,是俳句的起源之一。
我今天提到这两句和歌,是因为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若是有贵国友人跟我索书,我该给TA写点什么好?
写我们华夏的东西,很显然是不合适的。
TA可不一定懂汉语。
随手写两句,则显得很没有诚意。
思来想去,我突然想起了前几日写的那首和歌,便恍然惊觉‘冬月拨云相伴随,更怜风雪浸月身’,岂不正合适?
……”
五站签售会已经全部结束了,叶予一行人再次回到了东京。
从京东开始,也在东京结束。
再过几天,他们就会坐上从东京飞往华夏闲水市的飞机,踏上回国的行程。
因而,这儿自然不可能是签售会,更不可能是什么现场表演。
这儿是东京大学的大礼堂。
这是叶予最后离开岛国前的演讲《我在美丽的岛国》,目的是为了重拾岛国人的信心。
是的,你没看错。
重拾岛国人的信心。
经过这些日子,有些岛国人对自己的文化真的快没信心了。
写俳句,一众大师、顶尖作家居然写不过一个现学现卖的华夏人。
“只要把华夏的古诗词写好了,再加精通岛国语,俳句什么的只是小菜一碟,随手就能写出好句来。”就算心里很不愿意,不少岛国人脑中还是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而后来,好不容易出现了曙光。出现了希望“一个旅人”的《雪国》。
那时候,整个岛国文坛的希望都在“一个旅人”和他的《雪国》上面。在当时特殊的环境下,这个神秘的“隐士高人”,还有那一部《雪国》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已经成了岛国文化的支柱,支撑着岛国人的骄傲。
然后。支柱垮了。
轰然倒塌。
“一个旅人”就是叶予,就是那个华夏人,而《雪国》也是他写的。
遭遇如此沉重的双重打击,很多岛国人都或多或少感到沮丧和失望。
严重些的,对本国文坛没信心,也没兴趣了,更严重点的,甚至对本国文化没信心、没兴趣了。
他们的信心和骄傲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而叶予在东京大学大礼堂的这一次演讲,便是为了重拾他们的信心和骄傲。
“……
我之所以借它来题词。是因为我觉得这首和歌具有心灵的美和同情体贴。
在云端忽隐忽现,照映着我往返禅堂的脚步,使我连狼嗥都不觉害怕的‘冬月’啊,风吹你,你不冷吗?雪侵你,你不寒吗?
我认为这是对大自然,也是对人间的一种温暖、深邃、体贴入微的歌颂,因此我才想着若是要赠书给贵国友人的话。我就一定要写上这两句‘冬月拨云相伴随,更怜风雪浸月身’。
……
贵国的茶道也是以‘雪月花时最怀友’为它的基本精神的。茶会也就是“欢会”,是在美好的时辰,邀集最要好的朋友的一个良好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