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那儿想了想,然后搬个钢琴凳坐在小婉对面,这个姿式也有些审问的意味。我说:“小婉,你听着,姐现在要弄清楚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原原本本告诉我!一点不能隐瞒!”
可能我的样子够严肃,小婉呆呆地看着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我问:“那个局长,他跟你提过东辰公司没有?”
小婉想了想,摇头:“没印象!不过他是管全省进出口检验的,东辰公司也应该和他有业务来往。”
我压低声音:“那天,你们在哪个地方?”
小婉反应过来,脸上迅速烧了起来,低下头:“我不知道……”
我伸手就去抬她的下巴,我的手有些重,小婉像被蛰了一样摆头尖叫:“别问我,别问我这个,我真不知道!”
我气不过就推了她一下:“到这时候还不说实话!”
小婉委屈之极,哇地就哭了出来:“连你也不信我!我都说了吗,我,我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忘了怎么进去的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想想确实有这种可能,我自己也过有醉酒丧失记忆的时候,那是在北京和肖东琳、蛮子在一起的时候。我找回思路又逼紧问道:“那你对那里的环境有没有点印象?比方说,房间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特征?”
小婉开始冥思苦想:“是个宾馆的客房吧,不过房间很小。墙上镶了液晶电视,开始我以为是K包,可后来看见还有冰箱、消毒柜,还有卫生间……”
我已经毛骨悚然,停了半晌才问:“床呢,床是什么样的?”
“不,不是床,是沙发床,有靠背的,还有个直角弯。我从没见过那种沙发床,特别特别的大,我们滚了好几下都没掉下去。”
我那时已经有了一种猜测,听得越发吻合,浑身都冰冷起来,下面就基本等于诱供了:“沙发床是不是红色的?”
“好像是……”
“墙上有没有**画?”
“不记得了……灯光暗……”
“还有什么特点,使劲想……”
“那房间好像特别暖和,没盖被子也不冷……”
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做完了,是怎么出来的?”
小婉已经叫我问到崩溃,双腿蜷起来,头埋了进去:“我们又在那房间喝了酒,再醒过来,就在家里了……”
我打开手机,就拨徐亮的电话,却老是无法接通。
我抓起小婉,说:“跟我走!”
我们来到强尼酒吧,我亮出会员卡得以进入。这种金卡东辰分公司的老总一人一张,我离开东辰时忘记上交,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北京经理不在,那里的服务生还隐约记得我,殷勤周到前边带路,我没费什么劲就进到通往冰吧的走廊。我叫他开间包房,那侍应生开始有些犹豫,我就作势说要给郑总打电话,服务员说郑总一会儿就来,又问我是不是等他啊,我面不改色地点头说是。于是,他打开了其中一间,我们都置身其中。
他拉开了房灯,迷暗的灯光就在房间内散布开来,小婉二话不说松开我的手,就冲进了卫生间。我叫退服务员,跟她走进去,里边设施豪华,角落里竟然还设了整体浴房。小婉站在琉璃工艺的面池前,呆望化妆镜,我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中她姣好的模样。灯光青白,衬得我们姐妹都面色苍白。
我轻轻问:“是这里吗?”
小婉咬了嘴唇,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眼泪流了出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