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履而入,华丽的白色衣衫顿时照亮了院子的阴沉。云晚晴喜欢那种吊兰般的植物,层层叠叠的,无论何时,谁都无法分明母代和子代的区别。子就是母的形态,母不会断绝给孩子的营养,即便她已经成长到,茁壮的让母亲感到吃力。
这就是她的生命逻辑,摒弃了死亡,只需要生存,生存,永无止境的生存。
绿萝覆盖的一间房屋,只有窗口还能透过外界与房内的空气。云晚晴驻足片刻,双眸深邃,目不转睛的盯视着深绿的前方。
透过层叠的叶曼,云晚晴依稀看到一个淡黄的肢体。时间还没过去多少,他的衣衫竟然褪色的比他的骄傲还要快。嘴角勾了笑,一个迈步,闯进了她给自己设置的禁地。
北宫孤鸾双手被吊着向上拉扯着,头颅低垂,一副狼狈至极的样子。听到有人进来,不,当闻到女人的香气的第一瞬间。不知道是云晚晴进来的第一步,还是她在府内蜿蜒犹豫的每一步,他都感同身受。
他爱她,所以永远记得女人的气味。
这是被他禁止过的气味,然而,如今他庆幸自己曾经因为这个气味惩罚过女人因而深深的记得过这个气味。
这是一个特别而永生忧伤的女人,就因为,自己用自己的忧伤,去爱了她。也许是蜻蜓点水的一次邂逅,然而如今却是永远难以磨灭的爱情。他的爱来的太突然,太悬殊,因而注定了孤鸾。
不过是两只同样被囚禁的鸾鸟儿,苦苦的呻吟,毫不希望未来的一切可能。
“你,来了。”
北宫孤鸾说了一句,便更加低垂了脑袋。他不敢看她,现在的他,太落魄,太悲惨,根本不应该骄傲。
“把脸抬起来。”
云晚晴说,然而自己却低了眼帘。